指点香君一些前朝的事情。
毕竟,香君要替他看奏折,并且把一些重要的奏折分出来给他批示。
不然,每日小山一样的奏折堆到皇帝面前,皇帝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享乐?
“官做的好不好,和他们贪不贪,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。有的官员倒是两袖清风,可赋税收不上来,衙门里的胥吏都要饿着肚子当差,他再清廉,对我大齐,又有什么用处?有的官员,虽然贪了些,江南的盐税他都能刮出三成油来自肥,但他却能压住盐枭、疏通运河,给朝廷收上来大把的税收,朕便会一直重用他。你慢慢便会知道了,能站到朕面前的那些个官员,就没有一个是好人。所以,治贪不如治乱,惩恶不如用恶。”
香君算是明白皇帝为什么越来越阴鸷暴虐了。
这朝廷里,都被他整的没好人了。
他的生活里,只有阴谋和痛苦,灾难和欺骗,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在堕落,官员们在堕落,朝局在堕落,却毫无办法,只能在这座华丽的昭临宫里,用药,用美色,用酒气逃避。
香君甚至觉得,皇帝活得实在是没意思。
“皇上实在是辛苦了,臣妾如今知道皇上日日面对这么多烦心事,越发觉得臣妾从前爱胡闹了,一点都不体谅皇上。”
皇帝笑起来,“朕的皇后,就是胡闹也是可爱的,朕也就只有在昭临宫的时候,以及和元朗来陪伴朕的时候,才觉得这世上,还有些快乐。”
香君拿着奏折问:“那这奏折,皇上要怎么回?顾大人这是找您要银子和钱粮呢。”
“朕去哪里调粮食,让他自己想办法。”
“皇上不担心民变么?”
“流民哪一年不闹?不过是些饭都吃不饱的百姓,筚路蓝缕、骨瘦嶙峋,能闹出什么事儿来?”
皇帝冷漠的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香君给皇上研墨,“皇上可要批复?”
皇帝接过奏折看了一眼,顿了顿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。
“皇后替朕朱批吧。”
香君哪里敢,忙拒绝道:“臣妾是后宫妇人,怎么可以替皇上写朱批呢?”
皇帝却无所谓地笑了笑,“无妨,亭雪和那群文官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