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皇帝,也算得上夙兴夜寐,矜矜业业。他们呢?一个个不知感恩,只知道骂朕,朕稍微享乐,便要说朕奢靡误国。朕想要做一番事业,他们就骂朕穷兵黩武。他们呢?一个个家里都是良田千顷,妻妾满院啊?就那左相,小妾和儿子比朕还多!一个个自诩清流,骂朕重用宦官,骂亭雪贪银子,可亭雪却还知道孝敬朕,给朕修宫殿,送宝物。他们只知道整日君君臣臣第念着,背地不也往老家运银子,运字画么?”
香君听得不敢吱声,她虽然知道文官们难缠,却不知道,皇帝心里对他们有这么多抱怨。
皇帝继续骂着,“他们现在一个个跪在这里,装什么孝子贤孙,肱股之臣?去年黄河决堤,六科廊那帮言官,奏章写得比堤坝还高,真让他们去治水,个个推脱!今年陕西地震,死了十几万人,他们不想办法给朕筹银子、筹粮食,就知道写奏折!”
皇帝重重地将奏折摔到地上,怒骂道:“怎么,写奏折,银子和钱粮就能变出来么?那周匹夫,一头撞死,大齐就能好起来么?不过是这些文官,逼迫朕的把戏罢了!”
这些话,都是皇帝之前从未跟香君说起过的,也是香君完全不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