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头。

    兄长的眼神实在是太温柔了。

    亭雪从小到大,周遭的男性都是北蒙的看守,他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会轻声细语对他的男性长辈。

    那一刻,亭雪觉得,兄长好像一个父亲。

    若是他有父亲,定是如兄长这般。

    亭雪用一双亮晶晶地眼睛看着周清河,想要将兄长的样子记得仔细一些。

    可周清河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,柔声问:“怎么了?这样看着兄长,可是要什么?”

    小亭雪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的伤口还未长好,还不能胡乱吃东西,兄长给你弄了块糖,你若是馋了,可以舔一舔。”

    周清河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来,里面是一个用棍子戳着的琥珀色的糖果。

    亭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糖。

    在北蒙,他从未吃过这些东西。

    “可要尝尝?兄长喂你可好?”

    周清河拿着那糖,递到小亭雪嘴边,给他舔了一口。

    亭雪的眼神瞬间就亮了。

    好甜啊……

    小亭雪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小孩子总是这样,好了伤疤忘了疼,舔一口糖,就忘了之前受的罪。

    “甜么?”

    亭雪腼腆地笑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拿着吧,但不能吃多了,对伤口不好。”

    顾亭雪点点头,将那糖果又用油纸包好,收了起来,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头边。

    亭雪又一次好奇地看向周清河。

    兄长、母亲和他都长了一样的眼睛。

    只是,兄长的眼神比母亲还温柔。

    兄长坐到了床边,轻轻地握住了亭雪的手,柔声道:“亭雪,兄长知道你如今定是害怕又惶恐,但你别担心,以后这宫里,有兄长在,兄长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你。只是,如今兄长还不能为你报仇,但你放心,这不仅是你与母亲的仇恨,也是我的仇恨,兄长不会忘记的,总有一日,兄长一定帮你手刃仇人。”

    亭雪听到兄长的话,终于是委屈地落下泪来。

    “兄长……”

    周清河将哭着的亭雪抱在怀里,温柔地安抚着痛哭流涕的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