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亲见亭雪醒来,立刻让人进来给他诊脉。

    亭雪记起来了,自己刚刚被净身,他成了太监,今日是他净身的第三日。

    大夫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只听到娘亲对他说:“好孩子,再痛也不能弯腰,大夫说了,你一定要撑着身子躺直了,不然一辈子这腰都直不起来了,知道么?”

    亭雪点点头,忍着巨大的疼痛,还是躺得直直的。

    “好孩子,娘亲给你换药,忍着些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一个声音在娘亲身后响起。

    亭雪抬眸,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搭在娘亲身上。

    娘亲回过头,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,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身后的人,轻轻地叫了一声,“清河……”

    清河,这个名字,在北蒙的时候,亭雪听娘亲念叨过。

    顾亭雪看向那人,那是一个极年轻英俊的男子,长得与母亲有七分相似,也与他有五分相似。

    “母妃,您是女子,还是儿臣来给亭雪换药吧。您先出去,一会儿换好了药,儿臣再叫您进来。”

    亭雪知道这人是谁了,他是母亲的另一个儿子,是他的兄长。

    亭雪下意识地觉得有些惭愧。

    虽然他们都是母亲的孩子,但是他与兄长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兄长是大齐皇帝的孩子,而他,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,从小到大,别人都是这么说他的。

    小亭雪很害怕,怕兄长会厌恶他。

    可兄长却温柔极了。

    他的身份那样的尊贵,却亲自替亭雪换了药,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细心,除了娘亲,亭雪不记得有谁曾经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他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的衣服脏了。”

    他身上的污秽和伤口的血弄脏了兄长的衣服,他们的衣服那么好看,定是极华贵的。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

    周清河笑了笑,并不在意,继续给小亭雪上药。

    “这药是我从南越寻来的,价值千金,你用了,定是能早些好起来。”

    亭雪只是看着他,不敢轻易接话。

    换好了药,兄长又轻轻地替他盖上了干净的被子,然后用他的大手,缓缓地抚摸着亭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