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君心里又隐隐的激动。
她知道,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,这一刻,是终于来临了。
她可一定要小心回答才是啊。
“说句不该说的话,臣妾觉得,江南的门阀士族都该死。这些人把持地方官府,兼并土地,偷税漏税,欺压百姓,无恶不作……皇上别看江南富庶,但是江南的百姓却是过得生不如死。”
皇帝倒是没想到香君的话说得这么激烈。
“你父亲可是富商,爱妃怎么会对着穷苦百姓的苦处感受如此深刻?”
“就因为臣妾的父亲是盐商,所以最是知道江南发生了什么。父亲的院子里,养了不少扬州瘦马,都是要送给江南的那些士绅的,这些女子,每一个都有一个悲惨至极的身世。”
香君见给皇帝讲百姓的可怜,但见皇帝表现得平平,便又开始讲江南氏族纸醉金迷的生活。
这回,皇帝是终于有了反应了。
从前,皇帝只是觉得江南的氏族是他的心腹大患,可听到香君的表述,他才知道,那群江南氏族竟然比他这个皇帝还有钱。
听到香君讲到院子里装都装不下的金银珠宝,讲到他们偷偷开海市,赚了数不清的白银,却一份税都不交,皇帝都要气死。
这些人,只怕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像皇帝。
香君气鼓鼓地说:“臣妾觉得,皇上就应该雷霆手段,把那些人全都杀了。”
皇帝正生气呢,听到香君词语,却忍不住失笑,无奈道:“那文人的唾沫星子能把朕淹死,只怕朕要被他们骂一千年,那样朕可就要成暴君了。”
香君无语,身后名有什么重要的?
暴君又如何?
她巴不得遗臭万年,也总比无声无息地活一辈子好。
“是啊,皇上担心的也对,江南五府的那些人沆瀣一气,互为乡党,最是会互相包庇。这一杀,还真的要杀个血流成河,天下人不了解,还误会皇上是暴君呢……要是能让他们狗咬狗,互相攻讦,才好呢。”
皇帝眼神一变,忽的目光锐利地看向香君。
“爱妃说者无心,但却恰恰说到了点子上。是啊,江南针插不进、水泼不进,是因为江南五府之人,都有共同的利益。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