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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一说出口，封绪延就后悔了。
他比谁都清楚当年的母亲有多痛苦，多绝望。所以，自从爷爷将封父赶出封家后，他就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当年的事。
而封母也接受了心理医生的治疗，像是选择性失忆一般，才将当初那段惨痛的记忆封存了起来，轻易不会拿出来。
果不其然，封母的脸色立刻就变了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。
封绪延赶紧上前抱住她，止不住地道歉：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母亲，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封母死死抓着封绪延的手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，眼中痛苦与绝望交织，最终也只是无力地闭了闭眼。
好在一旁的助理及时赶到，从包里拿出几颗镇定类的药丸给封母吃下，这才缓解了她的症状。
再度睁开眼睛，封母的声音回复了镇定，只是语气不再强硬：
“我知道你对江江的感情，我也知道，这次她无端流产，你的心里比谁都不好受。”
“但她的孩子已经没了，你总不能连漾漾的孩子也不要了吧？”
封绪延眉心一跳。
从封母出现在这里他就知道，必然与秦漾漾脱不开关系。
这些天，他刻意回避秦漾漾的所有消息，就是为了麻痹自己。
只要提到秦漾漾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张离婚协议。
虽然他坚持不相信江蓝心是真的想和他离婚，但是有秦漾漾在，就永远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。他必须得尽快拔掉这根刺。
封母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，继续循循善诱：
“漾漾这几天天天都在哭。医生说，虽然孩子保住了，但是大人的状况还是不太好，你也该抽时间去看看她。”
“毕竟，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封家的长孙，那也是你的孩子啊。”
不知为何，听完这话，向来对秦漾漾食髓知味的封绪延，如今想到那个女人，就只有厌恶。
但是看着满脸期待的封母，深知封母有多么期待秦漾漾肚子里的长孙，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重话，还是把心里想说的话咽了下去，而是顺从地点了点头：
“好，我今晚就去看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