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公子,听闻宴公子和弘王被判了斩立决。”
梁婕妤叹了口气,似是在惋惜。
热气四溢,茶香扑鼻,茶叶漂浮在茶面上,仿佛汪洋大海中的一粒小舟。
君越意味不明地吹了吹,“敢对陛下出手就要做好死去的准备,你说对吧,梁婕妤?”
梁婕妤一愣,总感觉他话里有话,又不好直问。
她尴尬地笑笑,“原公子说得是。”
“梁婕妤可还有亲人了?”
梁婕妤不清楚话题为何突然转变,诚实地摇摇头:“家中只剩臣妾一人了。”
“那出宫时我便叫人给你多备一些银两,”君越眉眼弯弯,温柔又和善,“一万两黄金应当够了吧。”
“出宫?”
梁婕妤猛地捏住茶杯,十指泛白,“原公子为何突然提到这事?”
君越轻描淡写道:“陛下已打算为我遣散后宫。”
“如今世道对女子哥儿不算苛刻,将你们放出宫总好过在皇宫里蹉跎一生。”
梁婕妤当即跪在地上,重重磕了几个响头,额头出现淤青。
“原公子,臣妾早已举目无情,还请你发发善心,留我在这宫中,哪怕当个洒扫奴婢也可以!”
“一万两黄金可是平民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财,可保你余生衣食无忧,你何苦要留下?”
君越说着苦口婆心的话,语气却极为冷淡。
美眸一眨,眼泪扑簌簌地落下,梁婕妤掩面哭泣,“在皇宫我好歹有个栖身之所,离了这,天下之大,我不知能去哪里,该去哪里。”
“还请原公子看在与我相识一场的份上留下我,臣妾必不会打扰您与陛下!”
“莫要担心,”君越勾唇浅笑,“我会差人在京城里为你购置一处宅子,你安心住下便好,”
梁婕妤攥紧拳头,“多谢原公子。”
君越嗯了一声,“退下吧。”
梁婕妤行了一礼后疾步离开,君越盯着她的背影,缓缓垂眸,喝茶。
但凡再聪明些,便应该懂他的言外之意,可惜了
夏日的燥热逐渐褪去,昨日翠绿的枝叶染上金黄,秋风萧瑟,裹挟着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