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夏季,牢房昏暗闷热。
几个木板拼成的床上铺着一层干瘪的稻草,松垮地靠在斑驳的墙壁上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。
偶有几只老鼠从脚步一窜而过,留下一阵尖细的吱吱声。
听着某人的絮絮叨叨,君越不禁勾起唇角。
狗东西,还有两副面孔呢。
以前对他爱搭不理,现在想理也理不到咯。
“笑笑笑,你还笑得出来!”
千颂承仗着没人能看见他,恨铁不成钢德戳着君越的脑袋,一戳一个空。
君越悠闲地躺在干草上,双手枕在脑后,一腿屈膝,一腿架在上面,晃晃悠悠地点着脚。
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“困了。”
“你怎么睡得着的?!”
千颂承气得大袖一甩,“他们都想砍你脑袋了,你还有心情睡觉!”
吼完,他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是朕的身体不中用,保护不了你。”
君越睫毛微颤,丝丝缕缕的酸涩自心口散开。
牢房里一片寂静,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。
千颂承躺在他旁边,单手撑着头,仔细打量他的睡颜。
“长得这般好看,真会招蜂引蝶!罢了,谁叫你是朕的人,等朕醒了,勉强护你一护。”
“朕警告你,不许喜欢千弘赐!朕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人!”
“皇宫孤寂,若连你也抛弃朕,”千颂承虚空摸着他的脸,神情由可怜变得狠厉,“朕不介意杀了你!”
这就是上位者,哪怕心动,也永远高高在上地以权压人。
好在君越也不是什么善茬,威胁他?他偏偏最不吃这套!
千颂承眼前一黑,再次睁眼,是在一望无际的海边。
海面波光粼粼,泛着蓝宝石般的光泽,清风搅乱了平静,荡起阵阵涟漪。
健硕的身体在水中悠然游过,悠然自得,好似水中的一尾鱼儿。
君越浮出水面,及腰的长发紧紧贴在背后,身前是饱满的胸肌、整齐的八块腹肌以及流畅的人鱼线。
“千颂承,过来。”
他朝千颂承勾勾手,既潇洒又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