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她真的用这般柔媚作态来换取利益时,胸口却像堵了一团浸透醋液的棉絮,又酸又闷。
他素来擅长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可此刻明知她在算计,却仍饮鸩止渴般沉溺其中——
这种既掌控一切又身陷其中的矛盾感,让赫连枭烦躁地掐紧了她的腰肢。
赫连枭又骤然抽身。
他背对着她系紧衣带,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疏离。
慕灼华悬在桌沿的双足一颤。
如今已是深秋,骤然失去他的滚烫温度,身子冷,心也冷。
她滑下桌案,拾起散落的衣裳时指尖都在发颤——
这算什么?
连妓子卖笑都能得些银钱,他竟连句承诺都不肯给?
贝齿深深陷进唇瓣。
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又触了他哪片逆鳞。
明明在那达慕大会前,他还是个会放下帝王身段哄她的男人。
即便她使性子,他也总能用温柔缱绻化解她的倔强。
可如今她都放下身段主动求好了,换来的却是比寒冬更刺骨的冷漠。
是萧君翊那晚的挑衅太过?
还是说
薄情帝王,终究对文勋侯动了心思,见异思迁了?
赫连枭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。
“你双亲安置在东街别院,护卫都是朕安排的人,持此物便可入内。”
慕灼华忍着双腿发软,将玉牌如获珍宝般接了过来。
“谢陛下。”
“臣妾告退。”
赫连枭只冷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连眼皮都未抬。
慕灼华转身时,袖中的手紧紧攥着玉牌,掌心被硌得生疼。
她设想过他或怒或喜的种种反应,却唯独没料到这般漠然——
这认知让她心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。
而这恰是赫连枭要的效果。
他就是要她揣测不定,要她因他的一举一动而忐忑不安。
帝王之心,从来都该是牵动他人情绪的那根线,而非被人随意拨弄的琴弦。
慕灼华刚踏出太极宫,迎面便撞见了盛装而来的淑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