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在孔雀翎羽上轻轻摩挲,慕灼华忽然莞尔。
既然这些男人都爱将人心当作棋盘,那她何不也做一回执棋之人?
她眼波流转间,故意让眸光在萧君翊身上多停留了一瞬,足够让身后的赫连枭看清,却又在对方察觉前迅速收回。
慕灼华手腕不自觉地按记忆中的要领微转。
赫连枭眸色骤暗——
他虽听不懂其中典故,却也察觉到二人之间那种无形的默契。
“孤还记得娘娘说过,”萧君翊继续从容道,“‘矢贵乎正,心贵乎专’,此乃投壶至理。”
慕灼华指尖一颤。
——“矢贵乎正,心贵乎专”。
那年上元夜,萧君翊执着她的手穿过满街灯火,忽然驻足笑问:“年年都是孤向你表明心迹,今年婳婳可愿也说一句?”
宫灯摇曳,她红着脸在琉璃灯下说出这八个字时,还以为这是世间最郑重的承诺。
如今想来何其可笑。
她当初明知他是东宫太子,却还天真地以为能得一心人。
慕灼华眼底泛起冷意。
那些少女怀春的痴念,如今倒成了最令她作呕的过往。
萧君翊怎敢?怎配?
这些本该埋藏的私密回忆,当众对她言说,是觉得她还会因此动容吗?
她忽然很想笑。
笑当年那个在灯下脸红心跳的自己,更笑眼前这个以为还能用往事拿捏她的储君。
赫连枭眸底暗流翻涌,终是再难按捺。
他来到慕灼华身后。
宽厚的手掌不由分说地覆上她执箭的柔荑,将人整个圈在怀中。
“爱妃看仔细了。”
他大掌引着她的手猛然发力。
箭矢如流星破空,携着雷霆之势直贯壶心,“铮”的一声竟将阿茹罕先前那支箭硬生生震飞出去。
铜壶嗡鸣未止,赫连枭已俯身贴近她耳畔,灼热的呼吸烫得她耳尖发红:“朕的贵妃,何须他人来教?”
每个字都像烙在肌肤上。
慕灼华假意推拒,纤指在他胸膛轻抵:“陛下这般,臣妾岂不是胜之不武?”
眼波流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