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时没忍住，低头，在她颈窝处嗅了嗅。
赫连枭虽已剃去胡须，但他靠近时，下巴上新生的胡茬还是弄得慕灼华脖颈处又刺又痒。
慕灼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
她坐在赫连枭腿上，心里直发怵。
她清楚今晚侍寝，床笫之事躲不过，但赫连枭身形壮硕，那方面又持久，自己实在难以承受，能拖延一点时间是一点。
她转移话题道：“陛下刚刚在看什么？”
赫连枭原本正要亲她脖颈，听到问话，停下动作。
他侧过身，右手拿起一旁的书，问：“知道这本书吗？”
慕灼华一看，眼中惊讶瞬间流露。
这竟是她爹领头编纂的《史记》，这种书只在南朝皇家书院和藏书阁有，赫连枭怎会有？
而且一看就是誊抄而来。
难道南朝已出了通敌叛国之人？
想到这儿，她心里一紧。
她就不该多余这么一问！
可赫连枭又若无其事地给她看，这书是爹爹所编，她怎会不知？
此举，莫不是在试探她？看她会不会把消息传回南朝，以此判断她是不是南朝奸细？
刹那间，诸多念头在慕灼华脑海闪过。
可此刻，装不认识已来不及，她刚刚的反应太过明显。
“陛下竟然会看南朝的《史记》？这还是我爹爹编纂的呢。” 慕灼华开口道。
赫连枭听她提到父亲，赞了句：“你爹是个好官。”
可惜，不是紫原的官。
在如今奸臣当道的南朝，这样的好官难有好下场。
“谢陛下夸赞。当初爹爹为编纂此书，在府衙从早忙到晚，回府后还挑灯夜战。我那时小，特别粘爹爹，可白天见不着，晚上也见不着，就趴在书房桌案上等他。”
“睡醒后，总能看到爹爹在烛光下奋笔疾书。爹爹也从不赶我走，还一边给我讲《史记》里的故事，一边哄我睡觉。”
慕灼华回忆起往昔在府中的时光，嘴角不自觉上扬，满心幸福。
赫连枭脑海中回想着情报里关于慕家大小姐的种种描述，传闻她在千娇万宠中长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