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砚修怎么都没料到陈世清竟是这态度,说不恼不怒是假的,在衣物被开水浇透,皮肤散发着火辣辣的痛感时,宋砚修便已经恼羞成怒。
这不识好歹的陈世清,活该上一世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。
宋砚修拉开冒着热雾的衣衫,咬了咬牙,问道:“陈世子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陈世清双腿盘坐,身姿如松,笔直又从容,声音如山间的清泉水,很凉,涓涓细流:“这世间敢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可窥探前世今生,预算未来与个人命格的人,普天之下唯有一人。”
他凉薄的眼神,落定在宋砚修湿透的衣摆处:“那便是居山仙士,可他早在两年前便已在南洋仙逝,而你说,你的师父也有通天的本领。”
“那么……你的师父一定是宵小之辈,才能教出尔等鼠辈,穷极龌龊之能事。”
宋砚修脸色越发的冷,一时间忘了身上的烫伤。
便听陈世清继续说下去:“萧家的财,那是用死人换来的,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萧蔺吟是个什么样的人,岂由得了你算计她萧家的家业,由得旁人来欺负她。”
说罢,他拂手一挥,瞬间打落身旁的茶盏,砸在了宋砚修的脚边。
宋砚修赶紧连退,低头看了看碎掉的茶盏,有些后悔今日不该冲动来找陈世清。
他一直以为,陈世清拖着萧蔺吟的婚事又不娶她为妻,是为了有朝一日谋夺萧家的庞大家业。
而他正好借着陈世清这贪婪的心理,以夜观星象的形势告诉他,骁勇侯很快会死在北疆。
谁知弄巧成拙,落了下风。
可是宋砚修也很快找到了理由反驳对方:“看到陈世子这般态度,我也能回去给平阳郡主交差了。”
陈世清蹙眉,眼中的冷意并未有回暖。
宋砚修为自己辩解:“平阳郡主榜下捉婿之事你应该知晓,我虽未娶郡主为妻,但郡主很赏识我,而她又与萧大姑娘情同姐妹,这封信便是郡主交到我手上让我来试探你,如今试探出来了,陈世子还算个君子。”
“不义之财不取,我这就回去向郡主复命。”
他上前想拿回那封信。
陈世清手掌拍在信上,让宋砚修想抽都无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