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老嬷嬷走前,低声问道:“太后娘娘,当真要让郡主嫁给骁勇大将军?”

    太后转身,走到了窗前,看着与沈元照并肩而行的身影,拿起了桌上的剪刀:“半年时间,足够了,年关一过,骁勇侯便要回北疆守岗,北狄人劣性一年比一年凶残,战事也是一年比一年频繁,不出意外,也就这半年时间,大燕与北狄之间,总要分个胜负出来,到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,大将军运气是好,可谁能保证次次运气都这么好。”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剪刀,剪下了一枝枯萎的干枝,掉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邬嬷嬷盯着落在地上的枯枝,腰身捡起:“那宋状元,太后娘娘可要出手处理?”

    “宋状元。”太后放下剪刀,转身看了看邬嬷嬷,唇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:“不过是跳梁小丑,郡主近日梦魇不断,闷闷不乐,眼瞧着消瘦了许多,总要留些乐子让她消遣,一个自大狂妄不得圣心的蠢货,何需哀家出手,倒是那个榜眼张殊……”

    她抓起了一把鱼粮,洒在了鱼缸里。

    立刻有一条又肥又大的鲤鱼吸走了大部分的鱼粮。

    太后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,语重心长的说:“再仔细观察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由张庶子做宋状元的见婚人?”那边,沈蓉和沈元照刚走出慈仪宫,就遇到了带着宋砚修的赐婚圣旨,准备出宫宣旨的李德福,还有……

    榜眼张殊。

    妙颜与沈元照对视了一眼,感觉气氛有些诡异。

    妙颜压低声音在沈蓉耳边说:“奴婢听说,这些日子宋状元往东宫递了不少自己写的国论,却都被这位张庶子驳了,太子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宋状元的东西,便让人送回,宋状元得知是张庶子的意思,在张庶子下朝回府时,拦了几次轿子,与张庶子闹了几次,如今皇上却让张庶子给宋状元当见婚人,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于宋砚修而言,让上一辈子一直被他踩在脚下的张殊当他的见婚人,是一种羞辱。

    于沈蓉而言,“有意思呢。”

    沈蓉从李德福手里拿过赐婚圣旨,打开看了看。

    这,就是她在百戏园为宋砚修和他寡嫂柳芙蓉所求的赐婚圣旨。

    她露出满意的笑,收好圣旨,放回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