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“哗”一声,宋砚修被两根长枪架起,狠狠甩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马车缓缓启动,从宋砚修面前驶过。

    风恰好吹起了窗帘,摔在地上的宋砚修看到了窗内清冷的身影。

    那曾是他熟悉到厌恶的妻子,可如今,他心中莫名的生起了一抹疏离感,让他觉得眼前的沈蓉变得有些陌生。

    “沈蓉。”宋砚修重新爬起来,追上马车,对着窗大声质问:“在祭天台上替皇上挡了一剑的是我而不是你,救驾之功乃是我用性命换来,你怎能厚颜无耻的抢之,我先前忍你多时,不想同女子置气,失了我男子汉大丈夫的颜面,可如今我若一再忍让,世人怎知我在祭天台上为救皇上而险些丧命,沈蓉,抢我救驾之功,你良心可安?”

    马车轱辘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,而四周的动静却重新掀起了波澜。

    原以为平阳郡主,哦不,是宁和郡主不会回应宋砚修救驾之功一事,众人也歇了看好戏的心思准备散场。

    可随着长公主府的马车停落,百姓们又纷纷往沈府靠拢,议论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些日子一直听说宋状元为救皇上,从祭天神台上滚了下来,他额头上的伤便是在祭天大典时落下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听到的另一个消息是,郡主存有私心,将状元郎的嫂子推向刺客,状元郎为救嫂子才从祭天神台滚下去。”

    很显然,大家更喜欢后面的流言。

    郡主因爱生恨,趁乱意图借刺客之手杀死状元郎的嫂子,计谋不成,反被状元郎识破,便在事后夺走状元郎的救驾之功,拼命打压宋状元。

    短短的时间,舆论成形,众人开始同情起了宋砚修。

    长公主怒气填胸:“宋、砚、修,本宫忍他多时,这七日你昏迷不醒,外头流言四起,辱你名声,本宫现在就要了他的狗命。”

    她抬手半掀帘子,正欲号施命令。

    可坐在她身旁的沈蓉,面色冷静地分析:“舆论,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火,它虽无形态,却可杀人无形,轻易便可毁掉一个女子的声誉,也可毁掉娘亲这样尊贵的长公主之躯,娘亲可以出去砍了他,待他一死,明日便会有‘千军万马’踏平我长公主府,踏你我成泥。”

    这,可是宋砚修最擅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