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任由她离开。
温姿月要修养。
这件事该知晓的人都知晓了。
平凌坐在殿外,他张口,“一定,一定要回来。”
商序没言语,他看着自己的腿,久久沉默。
马车已经备好,闻聿檀眼中掉出血泪,他根本出不去皇宫。
为什么,他被留在了这里。
他看着离去的车马,孤寂的守在梅园,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。
闻聿檀起初盼着她能回来,可当一个个春秋过去,他依旧寂寥的等在这里。
他后悔了。
他当初就不该心软,不该因她掉在他手心的那滴泪水改变心志。
他该让她陪葬,让她和他死在一起,不该让她活着,让她和这些男人纠缠。
在梅园时,闻聿檀见过其他男人那隐晦的眼神,当时他洋洋自得,觉得温姿月只会爱他。
但不是的,他什么都没得到,她和其他人离开了。
可当她真的要死了时,闻聿檀又盼望她活着。
信件被送到平凌桌前。
闻聿檀悄悄跟了过去。
她郁结于心,命不久矣。
这是他死的第十年,是他们成婚第十三年。
明明之前都好好地,她自由自在游山玩水,怎么会这般突然的郁结于心,她那般没心没肺的人也会痛苦吗?
他独等了七年的孤寂,他想等着她回来,他一定不惜任何代价杀了她。
可她就要死了,他连皇宫都出不去。
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,是和他死前一样,形销骨立吗。
不会的,她那样的人,最是喜欢别人对她的看重,说不定只是装出可怜样子让人去为她烦忧。
从前在王府,她就玩过假死把戏。
平凌脚步踉跄,“备马。”
她有意隐瞒,从前都是报喜不报忧,直到这最后一刻才说出这残酷的事情。
闻聿檀嗤笑,她是装的,瞧吧,又是一个被骗过去的。
他身体撞上皇宫的墙,可他依旧被困在这里。
这里的墙又高又颜色灰淡,像是一处可怕牢笼,怪不得她总是不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