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清殿的宫人问了平凌许多次,问他是否要处理伤口,平凌都拒绝了,他道:“我要见娘娘。”
宫人为难,“殿下,现在已是子时。”
平凌才不理会,他在这里坐了一夜,当温姿月第二日见到他时,他脸上已经结了血痂。
平凌道:“疼,在梅园受的伤,那里很邪,姐姐以后别再单独去。”
温姿月头疼,“来人,取些热水梳洗。”
宫女道:“朱大人求见。”
朱珩殊真是辅佐了许多人,先是闻聿檀,后是她,再是平凌。
温姿月道:“且让朱大人先等等。”
宫女道:“朱大人是来见您的。”
朱珩殊开门见山,“听闻娘娘想去皇陵?”
温姿月失笑,“这都是谁传的话,我当初说的,分明是借着守陵之名,到四处去游历。”
朱珩殊盯着她的眼睛,“你真的放下了吗?”
温姿月侧过眼,语气寻常,“事情过去了这么久,何必再谈论。”
当初闻聿檀用他的死给她种了心魔。
她以为自己和闻聿檀两两生厌,是对怨侣,闻聿檀对她忍无可忍,决定拿她做引吊出逆贼,她那时对闻聿檀只有浓烈的恨意。
可后来,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她,不是如此。
闻聿檀因着她丢了命,他不曾怨怼她,还竭尽心力为她铺路。
温姿月总在回忆那个夜晚,那时闻聿檀多么想让她留下,可她决绝的离开。
若是她不曾离开,他会死,可死的至少不会那般落寞。
她在这皇宫已是第四个年头,她想为闻聿檀留在这里,替他守着他呕心沥血为她谋来的江山。
可是她太累了。
她甚至不负责任的想,这里有商序,有朱珩殊,有平凌,他们哪个人都是天之骄子,大临在他们治下都只会更昌盛。
朱珩殊骤然惊觉,她还很年轻,这般多的苦痛放在她身上实在过分。
“若真的想离开,那我伴着你一起。”
朱珩殊给她留了退路,只说太后身体不适,将去寺庙修养。
闻聿檀气得发疯,他想方设法将她留下,可是该死的朱珩殊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