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秀琴躺在床上,眼泪哗哗往下落。
“我哪里敢恨她,我供着她还来不及,以后我都供着她,我欠她的,我生了她就是该死!”
孟新军无奈,“气话就不要说了。”
谁也没想到孟冬青会那么问,刘秀琴当时一下就厥了过去,他只能先把孟冬青哄走,又来安抚妻子。
刘秀琴想着自己生养孟冬青时受的苦,心里就恨。
那时候家里孩子都小,孟新军的老娘跟死了似的,除了挑剔刘秀琴对她的宝贝孙子不好,别的是一点忙都不帮。
生完第二天,刘秀琴就背着孩子下地了。
一家七口的衣服要洗,饭菜要做,还有洗不完的尿布,全是她的活。
稍稍没有注意得到,就大的哭小的哭,是小小的夏丽窝在她怀里,说会快点长大帮妈妈。
她涨奶发烧,烧得糊里糊涂的时候,是夏丽拉着她的手大哭,喊着妈妈不要死,夏丽要妈妈,才叫刘秀琴不敢死。
她死了,孟新军还能再娶,她生的孩子可怎么办?
是她给了孟冬青生命,她凭什么来质问她,对她再不好,还不是好好地长大成人了,现在都能死命跟她对着干。
还有孟新军,坏人都是她做,好人全是他当了。
“房子和工作的事,你怎么替她办?”刘秀琴打起些精神,问孟新军。
家里就这么点地方,总不能真叫夏丽住出去,至于工作,刘秀琴唯一能想到的,就是去买。
孟新军熬了一辈子,好不容易级别熬上去,不到退休,工作绝不会顶出去,孟秋同都轮不到的好事,孟冬青就别想了。
这要是去买工作,得花多少钱?
“我妈留下的那个老房子,我准备给冬青。”孟新军心里已经有了决定。
他们现在住的是厂里分的房子,孟家在本地,家里还有一个小院子,虽然离得不算太远,只有五六公里,但那里是农村。
刘秀琴一怔,“可姑奶奶还住在那里,而且,那房子不是要留给秋同吗”
到底是孟家唯一的男孙,孟母过世前早交待好了,房子留给孙子。
要是孟冬青是个儿子,刘秀琴肯定就替她争了,偏偏是个不争气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