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夫人不置可否,张了张嘴想从中辩驳什么,但又觉得没有异议。

    她忽的道:“我刚才从谢家回来,去见过姜婠了,以我对她的抚育之恩作为交易,让她请谢知行出面帮你查绝子药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姜媃闻言怔了怔,抬眼定定看着姜夫人。

    姜夫人道:“那日事发突然,我没顾得上问,如今你同我说说,这件事是怎么回事?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被下绝子药的?”

    姜媃静默一会儿,徐徐道来。

    她是四个月前,也就是今年四月的时候,因为来癸水时很痛,前所未有的痛,还很冷,几乎晕厥过去,叫了大夫来看才知道自己胞宫衰竭了。

    大夫说,她不会有孩子了,应该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了可绝子嗣的至寒之物,伤害了身体,也严重损伤了胞宫,治不好了。

    她当时如遭雷击。

    那日姜夫人和大嫂柳氏都去参加宴会不在府里,她收买大夫保密此事,不敢声张。

    等她癸水走了,她遮掩了面目去了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那里看诊,确定了,她确实不能生养了。

    大夫说,她是误食了什么馋了至寒之物的东西,可她不记得自己饮食出过什么岔子,一直没有过感觉,也就是那次来癸水太痛,才觉着异常。

    她不敢声张此事,自然也没法查此事。

    她知道,一旦此事暴露,她不仅不能进宫,这样一个不能生养的女子,哪怕是侯门千金,她也不好嫁了。

    要么嫁门当户对的人家做续弦,给别人教养孩子,为他人做嫁衣。

    要么低嫁远不如姜家的人家,那些人仰攀姜家,即便她不能生也认了,但她依然要给别人养庶出孩子,总不会有人为了攀着姜家顺着她,就断子绝孙吧。

    这样没用的她,也会被母亲当做弃子。

    她思来想去,萌生了取代姜婠的想法,哪怕为别人养孩子,养有血缘关系的外甥,也好过养毫无关系的。

    何况,做不了妃子,得不到那尊位了,做个丞相夫人也不亏。

    加上偷听到了母亲要除掉姜婠的想法,就更确定要这么做了。

    姜夫人一脸凝重道:“所以你自己,也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下的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