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行淡淡道:“她素来会哄骗人,韵然太过重情天真,总顾着与她年少相交的情分对她心软,可她不能信,还是要仔细些才行。”

    老太君点头道:“放心吧,老身让孙嬷嬷她们盯着呢,不会让她有机会对孩子不利,总归瞧着瑾姐儿也是高兴,先这么着吧。”

    谢知行凝眉不语,不免担心姜婠又在打什么主意。

    老太君仔细看着儿子眼底的淡淡暗色,关心道:“你脸色瞧着憔悴了,昨夜忙着怕是也没能休息吧?快回去歇着缓缓,可别熬坏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谢知行看了一眼那边的屏风,谢瑾在后面的榻上午憩,他想和女儿说说话的,却也不好打搅女儿睡觉。

    只得起身拱手道:“那儿子先回去稍作休息,迟些再来陪您和两个孩子一起用膳。”

    “嗯,去吧。”

    谢知行离开了老太君这里回北院,进了北院后,却并未立刻回春回居,站在岔口那里静思片刻, 打发了李山先回去,他才抬步往关雎阁走去。

    她又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了,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,总归不是好事,不管她想做什么,都得想敲打敲打她才行。

    进了院子,本想让人通禀一声姜婠,却不见一个丫鬟婆子,谢知行只得自己直接进了姜婠的寝阁。

    刚进外间,就听见里面传来主仆俩的对话。

    谢知行顿住脚步,没立刻进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这个颜色瞧着不太适合珩儿,倒是挺适合荣哥儿,也留下吧,到时候给荣哥儿也做一件夏衫,算是谢谢韵然帮我了。”

    里面,姜婠正和容月对着一堆送来的布料做打算。

    容月道:“姑娘要是这样想,那不得也给孙小姐做一件?”

    姜婠道:“确实了,那也给宁姐儿做一件,那匹浅色的湖州缎恰恰也适合宁姐儿,她白嫩,配浅色也好看。”

    容月迟疑道:“可奴婢觉得,那匹浅色的湖州缎,更适合相爷的寝衣,您真的不考虑也给相爷做一身?”

    外面的谢知行微微侧目。

    姜婠淡淡道:“他的衣裳不是有老太君让人准备么?我先前给他准备的他也不穿,既知他不喜,犯不着多事惹人烦。”

    容月道:“许是那些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