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
    楚徽点头道:“现在查明的有武库、粮仓亏空一案,有陈坚一案,有京畿道遭灾一案,有六扇门一案,叫锦衣卫的人深挖深查,臣弟就不信查不出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中枢就会失控,地方也会跟着生乱。”

    楚凌泼了盆冷水,“锦衣卫固然是朕特设的,但你觉得今下的锦衣卫,能跟已经查封的六扇门比吗?”

    “皇兄指的是影响力?”

    楚徽生疑道。

    “没错。”

    楚凌回道:“没错,通过先前做的种种,已经叫中枢的人,叫虞都的人,都知道锦衣卫是怎样的存在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皇弟别忘了,大虞可不止有中枢与虞都,还有诸道各府县,朕从不否认,在这些为官的之中,有一批好官,他们是真的想做些实事。”

    “但这个规模究竟有多少,你能说清楚吗?”

    “而有好,对应的就有坏,谁又能确保这些坏了的,一个个在地方的影响力就低?谁能笃定他们背后就没有别的势力?”

    “除此以外,在好与坏下,还有不好不坏的,而真要细分的话,这其中有观望派,有中立派,有左右逢源的,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“朕也不能全说上来,毕竟人与人是不一样的,出身不同,环境不同,经历不同,那就造就人的复杂性。”

    楚徽:“……”

    面对自家皇兄所讲,楚徽一时不知该讲些什么。

    可走着,楚徽突然想到什么。

    “既然锦衣卫的影响力不够,那御史台总够吧。”

    楚徽双眸微张,看向楚凌道:“御史大夫暴鸢,不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吗?被人传成暴铁头。”

    “叫御史台的人查,这总能查下去吗?”

    “那皇弟想过一件事没?”

    楚凌停下脚步,看向楚徽道:“既然萧靖能知道的事,你觉得作为御史台主官的暴鸢会什么都不知情吗?”

    “那为何御史台近几年弹劾这类现象的奏疏却少之又少呢?”

    “很多事不想皇弟想的那样简单,这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把天下治理好的,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,也需要面对取舍,要根据轻重缓急来办。”

    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