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携安只能忍着身上湿漉漉的一片,耐心地给这贪吃的小家伙喂完奶,然后就再也受不住,赶紧抱着小家伙起身去拿帕子擦身。

    冬日里,火炉一直烧着,水壶便放在炉子上煮,无论是要喝还是用都很方便。

    沈携安给小家伙擦干净屁股,连带着将腿和脚也擦了擦,找了件稍微柔软些的衣服将孩子重新包裹好放回床上,沈携安才褪了衣物给自己擦洗。

    窗户开着缝,是为了透气,可这小小的一条缝,正好能瞧见山下热闹的焰火。

    沈携安躺回床上,睡意全无,被迫为除夕守岁。

    守岁。

    沈携安轻嚼着这两个字,想起小家伙的母亲还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。

    沈携安转头,望着睡得香甜的小妖怪。

    守岁,守岁,在母亲的守护下而生的孩子,便取个岁字吧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天色蒙蒙亮,医馆里便亮起了昏黄的烛光,沈携安起身给哭闹的岁岁喂了一顿奶。

    小家伙脸上还沾着泪,眼睛也不睁,抽抽噎噎地抱着沈携安的手一口一口地喝着勺中的奶,吃得嘴边一圈奶渍。

    沈携安边喂边擦,小家伙吃饱了,才终于止住哭闹。

    “怎么整日这么爱哭?”

    沈携安擦擦他小脸蛋上的眼泪,轻声叹息。

    小家伙立马张开嘴巴“啊”地叫了一声,似乎不满沈携安说的话。

    沈携安从柜中找了条长布将小家伙裹在身前,听见小家伙的喊声,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,这小妖怪,话都不会说就知道与人生气了。

    岁岁这顿吃完,竹生昨日买来的羊奶终于耗尽。

    天色还早,竹生是个半大孩子,此时还没睡醒,再者,竹生害怕妖怪,沈携安便不放心将岁岁留在医馆给竹生照料,只好将岁岁裹在身上带着下山。

    下山有两件事要做。

    一是要买头刚产崽的母羊,好将他怀里这只小妖怪喂饱。

    二是要买些孩童用的物件,比如襁褓、尿布、拨浪鼓之类的东西,一下子买齐,省得日日往山下跑。

    外头风雪很大,但沈携安的胸膛暖意融融,岁岁窝在可靠有力的臂弯中,丝毫不知道他降生的这一个冬天有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