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洲,别打了别打了,再打就要打死了。”
易母怕易洲真把人打死,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抱住易洲。
“小洲,别打了。”
易母抱住易洲的手忍不住发抖,额头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沾湿了易洲白色的衬衫,印出一朵一朵的红色小花。
易洲渐渐放轻手上的力道,直到地上的人不再挣扎。
他揉了揉通红的手指关节,转过身,将跪坐在地上的易母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。
拉开电视柜下的抽屉,取出药箱,动作自然的为易母额头上的伤口酒精消毒,再上药,最后在包扎。
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数不清到底发生过多少次,但他的手法越发的娴熟。
他哑着嗓子,顿了顿,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,苦涩在口中蔓延。
易母看着儿子迟疑的话在口中徘徊,鼻腔酸涩,胸中郁结仿佛闷在大海里,口里冒出酸涩。
她知道儿子要说什么,只是顾及她,提过一次后,再也没有提过。
她想是时候做出改变了,不能因为她拖累儿子一辈子。
“小洲,离婚吧,我想离婚。”
话一出。
易洲心中预想了无数劝解的话,在这一刻只剩下一个字。
“好。”
三两下把地上摔碎的东西规整好。
走进厨房,烧水,再往里丢两个鸡蛋。
做完这些,他才终于背靠在灶台上,嘴里呼出一大口气。
呼,呼,呼。
用力平复心情,好一瞬才像是缓过气来。
客厅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,他知道,是母亲在给易怀天上药,每一次他打完易怀天,母亲都要把这些事做一遍。
这么多年,仿佛已经成了习惯,易怀天打母亲,他打易怀天,打完了他给母亲上药,收拾残局。
母亲又给易怀天上药,形成一个致命的铁环,这个铁环把他们一家人困住,他们往前走,铁环也往前走,但始终是个闭环,只能不停的循环往复。
而现在,母亲要破坏铁环,打破规则。
希望这一次,母亲不要让他失望才好。
掏出手机,拨通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