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柒知晓范云燕所说的麻烦是什么麻烦,应当是方贵妃,若方贵妃知晓此事和衡王府有关,怕是会记恨,伺机报复。
她虽不怕,却也不想给赵行乾惹上麻烦。
如今她是衡王妃,小石头是衡王世子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。
她明白,嘉和郡主近来有意替她隐瞒,并不想叫衡王府牵扯其中。
看着那各色的珍宝,戚柒为难了片刻。
范云燕急切地说:“郡主说了,定要叫你收下,如若不然,她心中定不会安。”
戚柒自然是收下了,她并非是不好意思收礼,而是思虑该换一个更大些的私库。
送完了礼,范云燕并未离去,而是兴致冲冲地要教她作画。
戚柒并非真想学。
况且张章先生教过她作画,又是另一种画风,与范云燕和衡王的皆不相同。
于是,戚柒动了笔,在范云燕面前画了一幅芍药。
范云燕见到戚柒作画,大为震惊,眼睛睁得很大。
“你,你竟会作画!这笔触,这……是何人教你的?”
戚柒收起了笔,笑着道:“张章先生。”
范云燕捂着胸口,惊呼一声。
“当真!张章先生不是早就不收弟子了,她竟收了你?”
戚柒眼底浮现一抹温色:“许是她见我实在不易,可怜我,这才收我当了弟子。”
范云燕不信:“她定是看中了你的资质。”
戚柒:“……或许吧。”
范云燕起身感叹说了起来:“你竟得了张章先生的看重,你都不知,京都之人是如何议论你的,说衡王妃大字不识,说你上不了台面,说你如何的粗鄙,简直是胡言乱语。”
“你可是张章先生的弟子,只这一点,便是他们好些人比不了的,这京都城,谁家的姑娘不想成为张章先生的弟子,张章先生皆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了,她竟独独看上了你,那些贵女若是知晓了,定能惊掉下巴。”
自来了京都城,戚柒并没从旁人口中听过自己的名声,如今一听,也没觉得有什么。
不管她是东桥村的乔七,还是在戚家的姑娘,亦或现如今的衡王妃,总会有人谈论,人闲了就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