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从衡王妃眼中只看到了冷。
如同冬日的冰,散着寸寸寒气,没有恨意没有过多的情绪,似在看路上无关紧要的一草一木,似他是她随意可拿捏的半死之人。
他原本以为,她不过是个村姑,是个自小在山野长大的村妇,没见过什么世面,恐怕连书都没读过,字都不识得,只要他三言两语就能将她拿捏。
就能让她认自己当亲爹。
可……
她压根没多看自己一眼。
他说了好些,她听着,淡淡地看他。
不为所动,他知道那是上位者才会有的……她压根没将他当回事。
他甚至能在她的眼中看出嘲讽,戏弄。
他说的每一句话,对她来说都是笑话。
他被她吓到了,被她扔出了府,受尽屈辱。
那日他就知,他攀不上衡王妃,也认不到这样的女儿……
可他笃定,这就是他的女儿,她和戚满月生得那般像,还有些似他……
可偏偏,命运捉弄他,让他弄丢了这样有出息的孩子。
是谁干的?怎么会成这样?
他到底做错了什么?
“闭嘴!”
本还在喋喋不休说着的朱姨娘身子一愣,闭上了嘴。
段柏晖满眼恨意地看向朱姨娘和母亲:“若非你,若非你们,我怎会如此,怎会流落到此!”
朱姨娘瞪大了眼睛,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响。
段老夫人却狠狠地拍了儿子一巴掌:“你胡说什么呢!你儿子都成这样了,你在这里大喊大叫做什么?”
段柏晖面色阴沉地看向段老夫人,指了指如今的房子屋子:“母亲还有脸训斥儿子,你瞧瞧如今,如今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!当初若非是你与朱姨娘合谋,换走了我的女儿,戚满月怎会与我和离,带走了所有的银钱离开我?”
“若我们好好的,戚满月好好地在我们段家,衡王妃在我身边养大,叫我父亲,我就是衡王的岳丈,是皇上的亲家!我们怎会住在这般闭塞的院子里!受这样的苦难!”
说着,段柏晖又指向了床榻上的段若舒:“若非你们处处宠他惯他,他怎会有那般的胆量强抢民女,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