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皱着眉,却也没发脾气,低声说道:“恕老夫医术不济,你等若觉得贵公子有救,可去请旁的大夫郎中来……”
说罢,这位郎中提着药箱就匆匆走了。
他走得很快,似生怕这一家子再追上他来,叫他给那个没有根的人变出一个根来。
他哪有这样的本事。
根只有一个,没了就是没了,还真以为能接回去?
这家子遇到了这种事,也不知是结了什么怨,得罪了什么人,瞧那切割的样子,整整齐齐,光光溜溜,一看就是个会切的,见识过的……
他可不敢说出真相。
还是早些走得好,省得惹上麻烦。
郎中一走,屋内就传来了号啕大哭声,是为段老夫人先哭的,她哭得悸动,握着胸口,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孙儿:“怎么办,这可是我唯一的孙儿啊,我这孙儿怎能没有根,没有根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啊!”
说罢,段老夫人就抓住了一旁儿子的手,使劲晃了晃:“他是你的儿子,是你唯一的儿子,你往后该如何?你没有儿子可怎么办啊,谁家没有儿子,咱家怎能没有儿子……”
段柏晖面色紧绷,满头的汗,并没有回答母亲的话。
段老夫人见儿子不理会自己,她就看向了朱姨娘,上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:“都怪你,都怪你没有好好管教他,若不是你纵容他夜里外出,怎会变成这样?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!我看你就是想害死他!”
朱姨娘挨了两巴掌,继续哭着,鼻涕眼泪满脸都是,似没了生气,任由人去打她。
段老夫人打完了朱姨娘就去拿郭婷兰出气了。
指着她的鼻子骂。
“还有你,他是你的夫君,若你平日里能仔细照顾他,叫他喜欢,他怎会成日里流连烟花柳巷, 日日不归家,还成了这副模样,他如今没了根,你可乐意了?”
郭婷兰身子不稳,面色惨白,靠在衣柜侧,尽力稳住身子,死死地盯着那床榻上的夫君。
她没料到,他如何也没料到,有一日她好色的夫君竟会成这副模样。
段若舒是好色,喜欢玩新花样,从前在宁燕城但凡见到看上眼的女子,无论美丑,无论是姑娘还是人妇,他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