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谁知,她还真是他亲娘。

    这朱姨娘真成了他亲娘,他才知戚满月的好来。

    这个朱姨娘无钱无势,他想要什么,她都拿不出来,还因为她,他们段家落得了此等下场。若非她,他如今还住在大宅子里,有婢女伺候着。

    这样的娘他不想要,也不稀罕了,他现在要的是钱,却也不能真的与她闹翻了脸,毕竟这个家中,属她对自己最好。

    如今没了戚满月日日查他学业,朱姨娘反倒成了那个啰唆的了,说什么叫他用功读书考取功名,功名若是能这般容易考,他爹怎会都快四旬了才考了个进士。

    果真是妇人之仁。

    不过如今,他也的确不大敢出门,一个戚家,一个衡王府,只听这两个名字,他心都在发颤。

    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,段若舒抬起头,往嘴里塞了块糕点,朝着外头去了。

    刚来到后侧门,那门又响了起来,段若舒连忙推开了门,左顾右盼了一番,便站直了身子,手背在后头,笑眯眯地看着来人。

    “罗兄,今日怎有空来了?”

    被段若舒唤为罗兄的男子身量很高,很瘦,有些弱不禁风之势,不过眼睛很是精明,笑看着段若舒,说道:“你我兄弟二人许久不聚了,听闻墨香楼的魁首今日献舞,你我去赏玩一番可好?”

    这个罗兄说罢,上前拍了拍段若舒的手臂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你啊放心,今日我带的银子多,是使不尽的,今日就当我请客,保准你我二人玩得痛快。”

    段若舒眼睛一亮,连忙给罗兄行了一礼:“好兄弟,段某有你这等兄弟,可真是福气啊。”

    罗兄摆了摆手,笑呵呵地说道:“你啊你,你我兄弟二人客气什么?日日在家里头读书憋闷着,是早晚要闷出病来的,你听我的,今日畅快地喝酒玩乐,再寻一个花娘子……”

    话说到此罗兄便不再开口了,两人相视一笑,便一同朝着墨香楼去了。

    墨香楼前,段若舒二人刚到,就被楼外的婆子拉入里头,笑眯眯地奉承。

    喝酒玩闹,莫约到了深夜,二人衣衫不整地从楼内出来。

    罗兄先离开,段若舒歪歪斜斜地相送,见人走远了他才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