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再久些,她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这些人又妄图攀附衡王府,得罪衡王妃,她看他们是走投无路,穷怕了这才如此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可谈何容易?戚满月那般痛恨段家,恐怕不久后就要对付段家,她从前恐怕还会忌惮公爹的官身,可如今有女儿衡王妃,女婿衡王殿下倚仗着,她还有什么不敢的?

    公爹一个小小的七品官,随一个王爷拿捏。

    她呢?她如今到底在做什么?干不完的活、伺候不够的人、粗糙了的手和快要被坑没了的嫁妆……她如今何尝不是第二个戚满月?

    她不!她才不要当什么戚满月,她要活,要好好地活,远离这疯癫的一家子……

    郭婷兰紧紧地拽着手,被掐得红肿了仍旧不肯放手。

    目光从祖母脸上艰难地移到公爹、段若舒和朱姨娘的脸上……

    戚柒不知,这日归宁,竟还能碰到熟人。

    她初来京都不足一载,自然并无交情什么交情匪浅之辈,能让她记住的,便可被唤作熟人。

    就比如崔家母女三人。

    崔表姨母、崔如珠、崔似玉……

    特别是曾在圣前告发她的崔似玉,那日选秀过后被圣上责罚,挨了好些棍子,被扔出了皇宫。

    有此经历,好些女娘定是门都不愿再出的,而今她竟出现在戚家,走起了亲戚。

    这不,如今正跟在母亲姐姐身后,在堂前跪拜。

    衡王被戚老爷子请到了前院,故而堂前只坐着戚满月、戚家老夫人以及衡王妃。

    这崔家母女三人,跪得结实,个个含胸低头。

    “臣妇拜见衡王妃。”

    “臣女拜见衡王妃……”

    母女三人齐声开口。

    见戚柒不理会,也没有要她们起来的意思,几人便继续跪着。

    崔表姨母更是哭得脸色发红,鼻涕泗流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我等趋炎附势,有眼不识泰山,得罪了衡王妃,还请王妃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小女年幼,她实在不知王妃与王爷从前的情谊,只以为是王妃欺骗了皇上王爷,又想起了戚家和崔家的亲戚,恐怕牵连到自家,这才胡言乱语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她也受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