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会舍下她?她定是怕人议论她,才会编造乱说……”
“瞧她那走路姿势。”
“她那孩子也不过是个没有父亲的野种。”
……
声音刺耳,若她在东桥村,还能上前与人争辩,骂他们一通,或是与她们这些长舌妇痛痛快快打上一场,她力气大,可以一下子对付两个,可惜,如今不行,她不可能上去与他们大声争辩。
她想走得快些,再快些。
她本是走着,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。
“参见衡王。”
“看,真是衡王!”
“……今日衡王怎么来了?”
戚柒脚步一顿,不自觉看向前方,她抬眸看去,只觉得今日的落日太过刺眼,刺得人眼发胀发疼。
前头迎面走来了一人,个头很高,距离近了只有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,他一袭玄色锦袍,衣襟处绣着暗金色的云纹,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,贵不可言。
这张脸,这副身子,她不止一次用手触碰抚摸过。
她如今学会了作画,本就想画一幅这身子这脸,让母亲去照着画寻人。
可偏偏,她还没去寻,画中人就从纸中出来,衣裾翩翩,玄色锦衣华服,腰间玉带,黑发如墨梳得一丝不苟,插的是玉簪,从前他不会挽发,她学了给他弄,他的头上也只有一支木簪,都是他亲手所做,与她的是一对。
他看都没看她,只从她身边路过,带过一丝熟悉的气息,许是过去了好久,味道就会愈发深。
她伸手,想去抓住。
“七七,快跪下。”
她不知是如何跪下的,总之眼眶莫名地酸涩,几滴泪钻涌而出,她声音哑得不能再哑,只觉得当是嗓子被何物堵住了才会如此,可她抬起头,看着那熟悉极了的背影,还是张嘴吐出了两个字:“赵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