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。”
段柏晖似猛地想起了什么,当即朝人群外奔去,李同紧随其后搀扶:“老爷!去何处啊!老爷你慢些。”
从前的段府门前的邻里看着远去的段柏晖,有感慨其遭遇的,有摇头哀叹的,还有些幸灾乐祸的。
“这段柏晖虽没了妻子,没了宅子和财主,可到底如今也面见了圣上,自是我等众人不能比较的。”
“可不是,要说命最好的就是这段家老爷了,从前家贫娶了个富商妻子,现如今没了妻子又考中了进士,我等也只有眼馋的份……”
“他们的事,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毫不相关,全当笑话听了……”
“瞧他那急切样,不知的还真以为他是舍不得戚夫人,我从前在他家为奴,也未见他如何深情,府上大小事务也皆是戚夫人在操持,他是日日清闲,躲在书房。”
“没了钱袋子,且看这段家一家老小如何过吧,听闻这段老爷还没授官职呢,连俸禄都没,这年头没钱什么都不是……”
……
段柏晖命李四驱车去了段家村,回了他除了清明祭祖,绝不会踏足的老房内。
只是回段家村的路,他都行得艰难,许是刚下过一场春雨,路上泥泞满是坑洼,人坐在马车上也极辛苦。
他又催得急,李同便使劲催马,好歹是回到了段家村。
刚从马车上下来,他就看到了那倒了墙的院子,还未曾入内,就听到了内里的呜咽哭声。
听得人头脑刺痛。
未曾犹豫,段柏晖推开了那零散的木门,走了进去,听到了里头喊了一声。
“谁啊!”
随后,走过来的布衣女人大叫了一声:“老爷!老爷你终于回来了,老夫人老爷回来了!”
似想到了什么,布衣丑陋的女子扑了过来,跪在了地上:“老爷你可要救救我儿啊,救救我们的孩儿啊!”
随后,屋里头的一群人拥簇着出来,皆放声大叫,有喊儿的,有喊爹的。
段柏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,彻底慌了神,脑袋嗡嗡作响。
脚下跪着的布衣女子乃是朱姨娘,从前是为他的表妹,母亲做主许他纳的妾,朱姨娘不美,更不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