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满月只看了女儿一眼,便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,连忙将她拉到了一侧僻静处,仔细询问:“谁?”

    戚柒指了指那贵夫人:“她。”

    戚满月死死地望向女儿指的韦氏,满眼杀意。

    前世她与这家子还算亲近,毕竟算得上是与她一同长大的,就是当初她与段柏晖相识,也是刚嫁过来的韦氏牵的线。

    那时段柏晖不过是远赴京都来科举的穷苦读书人,身无长物,就是所在的客栈都是住的下等房舍,也不知韦氏是有意还是无意,一日带她去郊外湖边春日游玩,便叫她看到了段柏晖。

    段柏晖身边也跟着数位读书人,看那衣着,皆是贫苦出身,素衣加身还有些带补丁的,一股子穷书卷气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,段柏晖模样身量,皆为上上乘,比她在京都见过的纨绔生的还要俊美。

    见一面自不足以倾心,可压不住她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嫂嫂,日日在她面前说段柏晖传闻。

    说段柏晖诗做得极好,为人和善宽宏,有宰相之才,绝非旁的公子所能比较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她每次出门,还都能恰巧碰到段柏晖。

    如此长久下来,她还真的糊里糊涂,日日想起段柏晖,提及他的名字她便脸红心焦,恐下次见不到他。

    故而,不顾父母的反对,她硬要嫁到宁燕城,当了段柏晖的穷夫人,本以为段柏晖真会如她所想的那样,是个怀才不遇,早晚有一日能入京为官,科举中榜的,可没想到一年又一年,十多年,孩子成了亲,有了子嗣,他仍未曾中榜。

    她十几年未曾回京都城,未曾孝敬父母。

    想到了这,戚满月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。

    现如今想想,这分明是这韦氏的计谋!设计她远嫁,顾及不了京都。

    前世也是这一家人肖想父母留给她的财产,她才知晓这一家子的尿性。

    分明是养不熟的白眼狼,暗地里随时咬你一口,是他们,害了他们戚家,害了她的父亲母亲。

    戚满月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,道:“母亲知道了,你且去,娘会查清楚的。”

    戚柒担忧地看了一眼母亲,顿了片刻,还是道:“娘可趁他们不备,搜查一番屋子再定他们的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