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满月身子一怔,呆呆地搂着宝贝女儿,只觉得此刻天必然是蓝的,水必然是清澈见底的,她是听到了此生最美妙的声音。

    前世,她求了好久,寻了好久,莫说这一声娘了,只寻到了一堆白骨,孤零零地埋在山头。

    无名无姓。

    她是她的娘,却欠她的,一辈子都偿还不完。

    “孩子,娘的孩子,往后娘再也不会弄丢七七,放七七一人,娘只会保护七七……”

    戚满月哭得失声,却紧紧地抱着女儿,丝毫不愿不肯松开,似只有这般,她才能保护好她,女儿才能不离开她,这几日的种种才能不是梦。

    她不只要带七七过好日子,还会报仇。

    她和段家的仇,怎会这般就潦草结束了。

    他们欠她,亏欠七七的,可不是入狱就能偿还。

    朱玉荣若不死,她便会送她去死,她不是最希望他儿子能科举中榜,一举成名,给她封个诰命吗?那她是否接受段若舒的碌碌无为,只会招惹麻烦。

    段柏晖,她不欠他的,是他先骗她,欺她,害她。

    几日后,段府人去楼空。

    不,早已没了段府,该说是戚夫人,变卖了宅子,带着盘缠,请了诸多扈从,朝着北面的京都去了。

    京都城外。

    热闹非凡,人头攒动,马车撵过石路,路过的车马皆停在城外排成长龙等候,早些的已然等了两个时辰,未曾放行。

    能坐马车的,多是有家底的富贵户,好些急切的已然出了车马,询问情景。

    “为何不放行?我等不过回个城,怎这般为难?”

    有知情形的道出原委:“听闻是出战北狄的衡王今日大胜归朝,我等不可此时入城,挡了将军王爷回城路。”

    有人惊呼:“当真!衡王战胜归朝,那可是天大的喜事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,咱这衡王是当今圣上第三子,生得容貌最佳,俊逸斐然,身量极高,三岁识文断字,五岁拿箭使枪,京都好些世家姑娘至今未曾出阁,不就是为了嫁给咱这位风华绝代的衡王。”

    “听闻皇后娘娘已然开始筹备衡王选妃之事了,就是不知哪家的姑娘能入得了衡王的眼……”

    四处皆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