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法子是谁出的?当初可发生过何事?”戚满月还是忍不住询问女儿的事,七七不说,她总是要问,知晓多了,才能更好地照顾女儿。

    乔七眉眼垂下,微微颤动,片刻后才开口:“东桥村祖母出的主意,说是如此做,便不会惹来闲人,才能家宅安稳,不会被欺负。”

    只回了这一句,乔七便不再开口,总有些她不想说的事,那年她应当是十三岁,被一莽夫拦了路,侥幸逃脱,逃回家告知了祖母,反被祖母训斥。

    她说,你生得狐媚,本该安分守己专心在家中做活。

    她说,你生来眼神不正经,往后再不可随意注视男子勾引人。

    她说,你往后莫要再洗脸,脸涂得黑些,再伤个口子才好。

    她不想真毁了脸,便想出了往脸上做疤的主意,伤得越丑越好,越真越好,总之不要让祖母发现,不要让旁人看出端倪。

    日子久了,她险些忘了自己的容貌,这些年知晓真相的也只有赵横,那时她与赵横已然成亲,他们做了真夫妻,一日她被他弄晕了过去,醒来才发现脸上缺少了什么,一双眼睛正直勾勾,似狼一般看着她。

    赵横是个穷讲究的,回回与他亲昵,必要梳洗一番,若非被他弄得晕厥,怎会如此暴露在他面前,不过也幸好是赵横。

    那日赵横问什么,她便答复什么,赵横叫她往后莫再如此画了,她却没出声,觉得如此很好,总比有些丑恶的男子赤裸裸地看她强,她丑久了,若好看了便似没穿衣服一般,让她浑身不自在。

    赵横劝不动她,便不再说什么,只是每日睡前都会拎来水给她洗脸,然后做些不符合他脸的羞人事。

    也是幸好,她未曾在外人面前显露什么,若是不然赵横一走,她与小石头孤儿寡母,怎会安稳到现在。

    就是她如此丑了,这段家大爷还能混账地对她提起兴致,可见她从前算是幸运的。

    见乔七面露痛色,戚满月只觉得后悔,连忙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“七七,过几日伤好,同娘去京都城可好?”

    乔七猛地抬头:“京都城?为何?”

    戚满月轻柔摸了摸乔七的发丝:“自然是回家,回你外祖母、外祖母的家。”

    乔七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