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未曾有所反应,耳畔是夫人急促呼吸声,凌乱哽咽声,贵夫人似着了魔。

    “孩子,娘的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再也不会弄丢你,那些伤你的,害你的,娘一个都不会放过……”

    乔七从未觉得自己愚笨痴傻,可如今,贵夫人的每一句她都听不大懂,怀疑起了自己来。

    戚满月慎之又慎,触着面前虚弱惨白红肿的脸,脱力的身子,每一处都似冰针一般扎入了心口,寸寸绞痛。

    她的女儿,女儿还活着,好好活着……

    她的女儿原是长这般,她曾无数次设想她的长相,梦见女儿的模样……

    月牙般的眉,桃花般艳丽的眸,巴掌大的面……她儿时该是面团子般,软糯可爱,躺在她的怀里寸寸长大,可偏偏,她弄丢了她。

    她这个为母为娘的,从未抱过她,爱护过她。

    若上天不垂怜,若她未曾回来,仍不明真相,该死地亲手伤了她,她该如何?

    前世,她的女儿硬生生受了二十板子,被扔出了段家,无人理会。

    之后她是如何离开的?如何养好的?她皆未曾理会,未曾怜惜她半分,她当是这世上最无情最可笑最该死的母亲……

    幸好,她来了,一切都还来得及……

    谁也不能再伤她的孩子,谁也不行!

    “疼……”

    呻吟虚弱的声音传来,戚满月身子一颤,脸色紧绷:“郎中!郎中呢!”

    冬至这才缓过神来,不敢迟疑地去叫还未离去的郎中。

    郎中前来禀告,如实说了乔七的身子情况。

    “……这小娘子身子太过虚弱,万不能再动刑挨打了,她身子本就柔弱清瘦,若再多挨几板子,恐怕往后是要落下病根,行走都艰难。”

    “若想全好,是要好生卧床休养一月才是……”

    戚满月站起身,手紧握着帕子,隔着帐子,才不至于让外人瞧见她面上的泪痕:“若……好生将养着,是能养好的,对不对?”

    郎中虽疑惑,却也不敢不言:“是,可要……要老身开滋补身子的方子?”

    他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,毕竟方才听说这小娘子不过是个农妇,和段家不沾半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