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:
江景辰不出意料地染了风寒。
在床榻躺了两天,闰生按时按点送药,“爷,少将军启程了,二十万兵马,势要踏平西域各族。”
“嗯。”
药汁苦到心坎里,江景辰尝试着接受关于沈清欢的任何消息。
都说真正的放下,是坦然面对,不再为其牵动心绪。
日子如旧,凛冬深寒。
江景辰到铺子里整理账目,一道身影飞快地掠过门前,往柜面上扔了东西。
伙计去追,没撵上,柜面上多了个羊皮袋。
袋子上有些斑驳的血迹,解开绳结,江景辰僵住了,在他手里的,居然是孔雀石。
江景辰的手忍不住抖了抖。
长街上人来人往,他根本没看清刚才从外头跑过的是谁。
孔雀石很大一块,还是个雕刻品,用作甄画的原料,足够了。
他本来都已经放弃了这次甄画,没想到
距离年关还有半月,如果日以继夜的赶工,还来得及!
“大哥们!”江景辰一阵风似的回到工坊,高高举起手中的孔雀石,“我们可以继续调制,为陛下作画了!”
孔雀石之难得,众人纷纷揣测来源。
还能有谁给予?
这个节骨眼,也就她在西域。
但,不管做什么,都回不去了。
江景辰和工坊的画师不敢懈怠,加班加点,共同努力之下,赶在甄画的前一日完工。
吃一堑长一智,哪怕所有颜料齐全,他们也没放松警惕,视线时刻不离这些彩墨,硬生生撑到甄画当日。
“爷!全看你的了!”闰生带着俩黑眼圈,激情澎湃地给他加油打气。
工坊的弟兄送江景辰到宫门口,庆源上前摆正了江景辰的玉冠,“掌柜的,尽人事听天命,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
江景辰看着他们,心里无比踏实。
他从不后悔跟大家分账,就算日后有机会,把江家的画廊开遍南诏的五洲四海,也甘之如饴。
来宫之前,他去了父亲墓前。
当时当下,他捧着盛满彩墨的匣子,收紧指尖,默默念道,“父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