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二十一年的初夏,扬州城沐浴在细密的雨丝中。施府后院的练武场上,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正有模有样地摆着马步,虽然小短腿不住打颤,却倔强地不肯倒下。
\"安儿,腰要再沉下去些。\"吕回娘一袭素白劲装,手持柳条轻轻点了点儿子的后腰。她束着简单的马尾,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沾湿,贴在光洁的额头上。
施安撅着小嘴调整姿势,奶声奶气地问:\"娘亲,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?\"
吕回娘抬头望了望天色,雨幕中的日头已经西斜。\"快了,等你把这套基础拳法练完,爹爹就该\"她的话戛然而止,耳朵微动,随即展颜一笑,\"听,这不是爹爹的马车声么?\"
果然,不多时施世伦撑着油纸伞从回廊走来。他身着靛蓝色官服,肩头已被雨水打湿一片,却丝毫不减其儒雅气质。看到妻儿在雨中练武,他无奈地摇头:\"回娘,下雨天怎么还带安儿练功?小心着凉。\"
吕回娘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,一边给儿子擦脸一边笑道:\"练武之人岂能因风雨懈怠?安儿将来要像他爹爹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自然要从小学会吃苦。\"
施世伦弯腰抱起儿子,在小家伙沾着雨珠的脸蛋上亲了一口:\"今日学了什么?\"
\"马步!还有这个——嘿!哈!\"施安在父亲怀里比划着小拳头,逗得夫妻二人相视而笑。
雨渐渐大了,三人回到屋内。乳母接过施安去更衣,吕回娘亲自为丈夫换上干净的家常衣袍。当她为施世伦系腰带时,敏锐地注意到丈夫眉间那道几不可见的皱痕。
\"又遇到棘手的案子了?\"吕回娘轻声问道,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心。
施世伦握住妻子的手,叹了口气:\"果然瞒不过你。今日接到报案,城南珍宝阁的镇店之宝——一尊羊脂白玉观音像失窃了。\"
吕回娘挑眉:\"可是那尊相传为前朝宫廷御制的玉观音?价值连城的那件?\"
\"正是。\"施世伦点头,\"蹊跷的是,珍宝阁内外毫无破坏痕迹,守夜的伙计也坚称整夜未闻异响。那玉观音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。\"
吕回娘眼中闪过一丝兴味:\"有意思。现场可有留下什么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