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得找个领头的,把大伙组织起来,跟那小子好好掰扯掰扯。” 赵叔猛地往地上啐了一口,那唾沫仿佛带着他积攒了大半辈子的愤懑,在昏黄如豆的灯光下,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,转瞬便被脚下那沉默的土地吞噬。赵叔在这村里,威望那可是从祖辈的岁月里沉淀下来的,往昔,只要他跺跺脚,这村子都得颤三颤。如今,他费力地站起身,脊背像被岁月这把钝刀狠狠压弯,可那双眼,恰似寒夜中穿透浓雾的狼毫,犀利得能洞察一切。他铆足了劲儿,扯着嗓子一吼,声音仿若远古传来的洪钟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瞬间盖过了人群中乱糟糟的嘈杂,“咱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,得主动出击,让那小子晓得,咱这村子,可不是他想咋摆弄就咋摆弄的!”
这话一出口,就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,刹那间,平静被彻底打破。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,你一言我一语,吵吵嚷嚷。“就是,不能让那外人瞎搞!”“咱祖祖辈辈扎根的地儿,凭啥让他一个毛头小子来瞎指挥!” 众人的情绪恰似被疾风撩拨的野火,瞬间熊熊燃烧起来,火光中满是对未知改变的抗拒与不安。
几个热心肠的村民立马忙活开了。刘婶 “啪” 地一下把手中正缝补着的衣裳丢在一旁,那衣裳上的针线还没来得及收,就像她此刻被打断的平静生活。她抄起手电筒,脚步急促得像是在和时间赛跑,在夜色中穿梭。手电筒的光一闪一闪,像一只迷失方向的萤火虫,伴着她那急切到有些颤抖的呼喊:“大伙都去老槐树下集合啦,商量村子大事呢!” 另一边,王伯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,犹如奔赴战场的勇士,脚步匆匆地朝着村里仓库奔去。他们费了好大的劲儿,把仓库里那几张长条凳拖了出来,凳子腿在地上摩擦,发出刺耳的声响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又找来一张缺了角的桌子,那桌子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,静静地伫立在那里,见证着村子的兴衰变迁。他们打算用这桌子放些资料,尽管那些所谓的资料还只是脑海中的一个模糊概念,可此刻,这架势已然摆得十足,仿佛在向未知的变革宣战。
老槐树下,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,可那份不安与忧虑,却如同浓稠的夜色,无声无息地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弥漫开来。每个人心里都清楚,这一夜,注定是个无眠之夜。而我,就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