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江仙餐厅,暮色将江面揉成万顷碎金。水晶灯在穹顶流转着琥珀光晕,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厄瓜多尔玫瑰沿着落地窗蜿蜒成星河,空气里浮动着白松露与鸢尾雪松交织的暗香。
“欢迎光临临江仙。”十二位侍者躬身如弦月齐落,他们胸前的玫瑰金铭牌折射的光斑在苏雨烟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游移。亚历山大变石吊坠泛起的蓝绿幽芒,将侍者胸前的鎏银银杏胸针映成深空星云。
司宇辰晃动着勃艮第杯,1990年罗曼尼康帝在杯壁挂出三道血色泪痕:“诸位,见证历史时刻,布加迪威龙刷新地表最低速记录。”华尔街操盘手精准戳破空气里浮动的尴尬,“谢少该把车载导航语音换成《摇篮曲》。”
“苏小姐坐主位?”司宇辰的百达翡丽折射出玫瑰色光斑,“毕竟你是今晚的ipo新股。”
谢烬夜玛雅纹身在锁骨处灼烧,他虚扶苏雨烟椅背的指尖悬停三厘米:“司少不如关心恒生指数。”声线却稳如暗夜赛道,“毕竟您上个月做空某公司时,波动率还没今晚江面高。”
“波动率?”司宇辰尾戒黑钻划过鎏金菜单,“我倒好奇什么样的混沌变量,能让10分钟车程开出相对论效应。”他朝落地窗外抬了抬下巴,骑行者对布加迪比赞的梗图正在商圈led屏轮播。
“司先生应该明白,观测行为本身就会影响粒子运动轨迹。”苏雨烟扶正黑框眼镜,银杏发卡惊起一缕蜜桃香,“就像此刻,您对迟到原因的过度关注正在改变话题收敛方向。”
谢烬夜抬手示意侍者,水晶吊灯陡然暗了三档。
霎时,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光纤模拟的星辰在穹顶流转。
肖邦降e大调夜曲从施坦威钢琴流泻而出时,江面七艘游轮正用led灯带拼出哥特体的“entschuldigung(抱歉)”,电子烟花在玻璃幕墙外炸开,交融幻化成北斗星图。
侍应生推着鎏金餐车滑入光影交界处。
“知音共坐,胜过玉盘珍馐。”鎏银餐刀切开惠灵顿牛排的刹那,顾逸尘腕间的檀木手串轻叩桌沿,“今夜穹顶星轨与江面灯阵,倒比宋徽宗当年赏过的金明池更合《营造法式》里的 “天人感应” 理念。倒衬得我们像画中人了。”
他目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