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雪松香混着消毒水的气息钻进鼻腔时,苏雨烟的睫毛扫过心电监护电极片。
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紊乱,傅景烁握着她的手腕骤然收紧,三天未换的江诗丹顿表盘蒙上雾气,秒针仍固执地停在昨日的00:47。
“景……烁……”破碎的气音未落,少年的手掌已垫上她后颈。
他三天未换的衬衫袖口磨出毛边,袖扣折射的光斑在她苍白的唇边摇晃,像深秋跌落在冰面的银杏叶。
“对……”苏雨烟开口,缝线撕扯的疼痛却不及看清傅景烁面容的万分之一。
少年眼下的青黑像泼墨山水,下颌胡茬间沾着干涸的血渍,是她昏迷时无意识抓伤的。
“别动。”傅景烁按下呼叫键的指尖发颤,“你喉部插管刚拔除132分钟。”声音砂砾般碾过她耳膜。
管家王恪领着医护团队进入时,傅景烁正用无菌棉签轻拭她唇上血痂。
“瞳孔对光反射正常。”主任医师的笔形手电扫过苏雨烟眼底,傅景烁的喉结随着光斑移动同步震颤。
“苏小姐,试着吞咽。”
“疼……”她气音未落,傅景烁已旋开镇痛泵调节阀。染着雪松香的指尖悬在按键上等主任医师颔首,腕间檀木佛珠撞在金属外壳,108颗菩提子浸着三天来每分每秒的业火。
护士长端着托盘疾步上前:“苏小姐需要清创。”
傅景烁身形微晃让开半步,后腰撞上气动颗粒悬浮病床的合金支架。晨光里晶芒跃动,落在他三天未理的胡茬上,将世家公子端方的轮廓割裂成模糊的影。
当护士长清理苏雨烟唇边血痂时,他的喉结随着棉签轨迹上下滚动,仿佛那些沾血的棉团正碾过他的声带。
“血乙醇浓度降至28g\/dl。”王副院长滑动超感医疗平板,“但丙谷转氨酶……”
“念。”傅景烁抬手挡开平板的动作牵动静脉留置针,营养液软管在空中晃出半道虹光。他三天未换的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所踪,露出的锁骨凹陷处凝着干涸的葡萄糖液,像落在雪地的琥珀。
“慢些咽,苏小姐。”护士长轻托起苏雨烟的下颌。
傅景烁突然夺过恒温杯,37度的水温在杯壁试了三次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