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,吴眠猛地睁开眼睛,入目是一片雕梁画栋。
他躺在一张紫檀木雕花床上,身上盖着锦缎绣被,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。
这具身体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让他一阵眩晕。
前身是个穷酸秀才,家徒四壁,为了振兴吴家,他离开了童养媳,背井离乡来到这里。
他路上的花销,还是她卖了家里最后两只下蛋的老母鸡,才换来的盘缠。
因为他承诺,等他回来的时候,就会娶她。
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,他终究是失败了。
纵使手持信物,入了南宫府,却过得不如一个下人。
昨夜借酒消愁,喝得烂醉如泥,忽然感觉后脑一阵剧痛,就这样带着遗憾撒手人寰。
“砰!”
又是一声脆响,吴眠转头看去,一个丫鬟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。
“醒了?这茶盏可是上等的瓷器,您这一摔,可要赔十两银子呢。”
吴眠皱眉,这丫鬟语气中的轻蔑毫不掩饰,这前身该是多卑微,才会被欺负成这样。
这分明就是丫鬟不小心打坏的,若是前身,估计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吧。
吴眠双眼犹如毒蛇般盯着前方的丫鬟,冷冷的说道:“我没听清,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。”
丫鬟刚想重复一遍,看到吴眠那对冰冷的双眸,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。
“小姐,吴秀才还没醒呢!”
“没醒?你不会去泼一盆水吗?”
南宫菊一脚踹开房门,看到被打碎一地的茶具和盘坐在床榻上的吴秀才。
“怎么回事,谁干的?”
听到南宫菊问话,丫鬟当即低下了头,双眼晦暗未明,时不时瞟向床榻上的人。
“这么贵的一套茶具,摔坏了你赔得起吗?”
“这是客人的卧房,不是你能睡的,滚回自己的狗窝。”
看到眼前这窝囊之人,南宫菊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若不是爷爷念旧情,她早就让他滚蛋了。
“啪!”
吴眠起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