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以后,南乔爸爸的葬礼在桐城举行,整个葬礼都是组织上帮着办的,南乔就守着爸爸,不哭也不说话!
慕瑾跟在妈妈身后,踏进灵堂就看见南乔,一身纯粹的素缟,那白色的孝服衬得人越发的冷清。
她静静地跪在那里,宛如被暴风雨暴虐过的白牡丹,凄切而凌乱。
看见他们过来,南乔起身,面对客人她超乎寻常的平静,慕瑾看着她与妈妈拥抱时,肩膀微微颤抖,心尖刺疼,鼻子一酸,别过脸去。
他多想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,告诉女孩:“别怕,我在呢!”
两人四目相对,慕瑾还是没有忍住 ,轻轻地抱了她一下:“南乔。“
戚薇安被两个女警带着过来,戚薇安黑纱下的珍珠耳坠在烛火中摇晃,那是南乔十岁时用压岁钱买的生日礼物。
此刻这对莹白的珠子在南乔充血的眼瞳里摇晃,摇晃成父亲倒下时胸前洇开的血花。
\"啪!\"
清脆的耳光声惊飞檐角白鸽。
\"你还有脸来!\"南乔浑身发抖,孝服宽大的袖口滑落,露出腕间父亲送的褪色的平安扣。
慕瑾下意识跨步过去,看见南乔赤红眼底漫出的泪光,他顿时僵住了。
供桌上的骨灰盒蒙着鲜红党旗,照片里南父温和的笑容像把钝刀割开所有人的心脏。
\"周怡然说你早就知道那批香皂要运往江城,\"南乔的指甲掐进掌心,\"你明知道那是周楚生用来运毒的,还是开着你的货柜车撞开警戒线。\"灵堂外梧桐叶沙沙作响,恍若那夜子弹擦过钢板的尖啸。
戚薇安的黑纱被穿堂风掀起,露出鬓角新生的白发:\"我只是想帮你爸爸\"
\"你不要说了!谁不知道你与周楚生是情侣,是生意合作伙伴,我爸早就与你离婚了!\"南乔突然抓起案上香炉,檀香灰簌簌落在党旗金穗上,她几乎想砸死面前这个女人
戚薇安身边的女警接下香炉,带着人离开灵堂。
骨灰盒突然发出轻微响动 ,众人这才发现南乔另一只手始终按在父亲遗像上,指尖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
“南乔,你如果难过,哭出来吧!”秦隽扶住摇摇欲坠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