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升起时,巫雁冬站在渡灵者教堂的铁栅栏前,四缕银发编织的结在她掌心灼烧般发烫。教堂的哥特式尖顶刺入血色天空,彩绘玻璃窗后没有灯光,只有一种诡异的、自内而外的暗红色脉动。
“这里比上次更活跃了。”端木煌站在她身侧,声音紧绷。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止血,但银色血液浸透了大片衬衫,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巫雁冬碰了碰埃雷瑟亚斯之刃,刀身立刻发出共鸣般的嗡鸣:“你妻子就是在这里”
“为阻止第一次入侵而牺牲。”端木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“至少我一直这么认为。”
教堂大门上的锁已经锈蚀断裂,轻轻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呻吟。里面的空气像是凝固了数个世纪,充满霉味、焚香和某种更古老的气息——巫雁冬现在能辨认出那是“它们”的味道。
前厅的壁画讲述着圣经故事,但所有天使的面孔都被刻意刮花,取而代之的是羽毛状的标记。长椅东倒西歪,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。祭坛上的十字架倒悬,受难的耶稣雕像不见了,只留下几根铁钉。
“这边。”端木煌指向侧廊一扇几乎隐蔽的小门,“地下室入口。”
门上的锁与众不同——现代的不锈钢锁,看起来近期还有人使用过。端木煌用银刀撬开锁芯,门后是一段向下的螺旋石阶,深不见底。
巫雁冬举起埃雷瑟亚斯之刃照明,蓝光映出石壁上刻满的古老符文,与刀身上的如出一辙。随着他们下行,空气变得越来越冷,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成奇怪的形状,像是微型星系。
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,结构与444号殡仪馆那个房间惊人地相似,只是更大、更古老。中央石台上刻着复杂的仪式图案,四周墙壁嵌满人骨,排列成特定的几何形状。
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正中的那幅画——一个美丽的女人肖像挂在祭坛位置,面容与巫雁冬有七分相似,穿着古老的渡灵者长袍,胸前别着一枚羽毛胸针。
“林绾”端木煌的声音破碎了,他踉跄上前,伸手触碰画框,“我亲自把她葬在”
画像突然变化,女人的嘴角上扬,露出一个活人般的微笑。颜料流动重组,显现出新的场景——她站在血色漩涡前,张开双臂,脸上是决绝而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