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济医院的走廊在午夜灯光下显得异常漫长。桑槐贴着墙前进,每一步都小心翼翼。手中的红宝石已经冷却下来,但偶尔仍会闪过一丝微光,像是遥远星球的信号。
电梯停在四楼,门一开,迎面就是一块“维修中,请使用楼梯”的牌子。桑槐知道这不是巧合——这是某种力量的引导,或者说,陷阱的组成部分。
楼梯间的灯光比走廊更加昏暗,安全出口的绿光在墙上投下诡异的阴影。桑槐数着楼层:三楼三楼半然后是一个没有标号的平台,接着就是理论上应该是四楼,但标着“五楼”的门。
“空间错位”桑槐喃喃自语。他推开门,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——这不是普通的医院走廊,而是一条两边都是镜子的长廊,天花板上的荧光灯管发出嗡嗡的响声,有些已经频闪得快要熄灭。
走廊尽头的门牌上确实标着“444”,但数字是用某种暗红色的物质手写上去的,在灯光下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。
桑槐深吸一口气,向前走去。镜子里的倒影与他步调并不完全一致——有些快了半拍,有些则明显延迟。最令人不安的是,有几面镜子里的“他”根本不是在走路,而是站在原地,用那双异色的眼睛(一只银白,一只正常)直勾勾地盯着现实中的他。
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桑槐掏出来,屏幕上是一条新消息:
“你迟到了。进来吧,门没锁。——l”
桑槐没有回复,而是将手机调至静音。他轻轻推开444号病房的门,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了消毒水和陈旧血液的气味。
病房内部与普通单人病房别无二致,除了一面占据整面墙的古老全身镜——原始镜的残余部分。镜框残缺不全,像是被暴力破坏过,但主体结构依然完整。最引人注目的是镜面中心位置的三个凹槽,其中两个的形状与桑槐手中的红宝石完美吻合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声音从病房角落传来。桑槐转身,看到林小雨坐在阴影中的轮椅上。她的样子与白天截然不同——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眼睛下方是深重的黑眼圈,脖子上有一圈奇怪的痕迹,像是被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割伤过。
“你是真的林小雨?”桑槐没有靠近,右手紧握着红宝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