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夜空。
桑槐猛地睁开眼睛,刺目的车灯直射瞳孔。他本能地打转方向盘,车身剧烈晃动,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。一只鹿从车前惊慌跳过,消失在路边的树林中。
“我回来了?”桑槐颤抖着双手紧握方向盘,额头抵在冰冷的塑料材质上。仪表盘上的日期显示——正是他前往拍摄废弃教堂的那天,距离他误入444号殡仪馆还有六个小时。
后视镜中,他的脸苍白如纸,右眼瞳孔边缘有一圈诡异的银灰色,像是镜面反射的光斑。桑槐伸手触碰,镜中的倒影却延迟了一秒才模仿他的动作。
“不”桑槐猛地回头,后座空空如也。但当他转回来时,后视镜里分明有个模糊的人影坐在后排——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子,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。
桑槐急踩刹车,车子在路中央打横停下。他再次回头,后座依然空无一人。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,那种他在殡仪馆里闻到的、混合着甜腻腐臭的味道。
“这不可能结束”桑槐喃喃自语,摸向胸前的相机。相机还在,但当他查看最近拍摄的照片时,相册里全是空白——只有最后一张显示出一面破碎的镜子,镜框上的红宝石裂成两半。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未知号码的短信映入眼帘:“欢迎回来,桑先生。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——l”
桑槐删除短信,重新启动车子。他决定直接回家,放弃那个该死的教堂拍摄计划。如果改变当晚的行动,也许就能打破那个诡异的循环。
雨开始下了,起初只是零星的雨点,很快就发展成倾盆暴雨。桑槐打开雨刷,但挡风玻璃上的水似乎越擦越多,形成一层流动的水膜,隐约映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。
“别看镜子”桑槐强迫自己目视前方,但余光仍能瞥见后视镜中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。
导航显示离家还有二十分钟车程。桑槐打开收音机想驱散恐惧,所有频道却都在播放同一段诡异的旋律——像是玻璃风铃在无风自动的声响,中间夹杂着细微的、人类痛苦的呻吟。
突然,前方路面上出现了一个白色人影。桑槐急打方向盘,车子失控冲向路边护栏。在撞击前的瞬间,他看清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