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当空,殡仪馆的每一扇窗户都泛着诡异的红光。鹿鸣躲在档案室的柜子后面,看着手机里最后一条来自白砚的短信:“别来找我,记住第七道门在——”信息突兀地中断了。
走廊上传来脚步声,不是一个人的,而是一支队伍。鹿鸣从门缝窥视,看到六个穿白衣的人机械地向前走着,领头的正是杜青山。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个骨灰盒,盒盖上刻着那个变体的“杜”字。队伍最后是两个穿黑袍的人架着昏迷的白砚,他的白衬衫后颈处有一大片暗红色污渍。
等脚步声远去,鹿鸣溜出来跟上。走廊比平时长了许多,墙壁上的霉斑组成了奇怪的图案,像无数张扭曲的人脸。队伍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——那里本该是一堵墙。
楼梯向下延伸的深度远超建筑本身可能的范围。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的气息,墙壁上每隔一段就挂着一盏油灯,火苗静止不动,像是画上去的。鹿鸣数着脚步,到第三百步时,前方豁然开朗。
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中央,摆放着七口黑漆棺材,排列成北斗七星状。六口棺材已经打开,里面铺着猩红的绸缎。杜青山指挥着将那六个白衣人分别安置进棺材,然后亲自将白砚放在第七口棺材前——那是唯一一口盖着青铜盖板的棺材,上面刻满了符文。
“时辰已到。”杜青山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,“七魂齐聚,往生门开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那把从白寒舟蜡像手中拿走的青铜钥匙,插入棺材盖板的锁孔。鹿鸣再也忍不住,冲了出来:“住手!”
石室内所有目光都转向鹿鸣。杜青山脸上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见证者果然会准时到场。”他做了个手势,两个黑袍人立刻抓住鹿鸣的双臂。
白砚在棺材旁微微动了动,眼睛睁开一条缝。他的目光与鹿鸣相遇,里面混杂着陌生与熟悉——那是白砚和白寒舟同时在注视着他。
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鹿鸣挣扎着问道。
“只是帮他恢复记忆。”杜青山抚摸着青铜棺材,“1927年冬至,白寒舟是唯一反抗的契约者。他差点毁了仪式,所以我不得不特别处理他。”他转向白砚,“想起来了吗?你亲手点燃了那本《渡魂谱》。”
白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