螺旋楼梯仿佛没有尽头。颜无月的脚步声在镜中世界回荡,每一步都激起血红色的涟漪。墙壁上嵌着无数碎镜片,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恐怖景象:父亲在青铜棺里挣扎,母亲的身体扭曲变形,林琅被钉在红棺内尖叫
“快到了”莫连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。他的灵体越来越淡,像随时会消散的烟雾,“水银池是玄冥会的发源地”
楼梯尽头是一扇青铜门,上面刻着八具被锁链缠绕的骷髅浮雕。门中央有个脐带形状的凹槽,正微微泛着红光。
“需要颜氏血脉”莫连山的灵体几乎透明了,“你耳后的胎记”
颜无月摸向耳后,那个黑绳结形状的胎记正在发烫。当她的手指碰到胎记时,一阵剧痛袭来——胎记竟然脱落下来,变成了一小段干枯的脐带!
“这是”
“你母亲最后的保护”莫连山的灵体开始消散,“她把真正的《葬经》最后一页藏在了你的”
话未说完,他的灵体突然被某种力量撕碎。颜无月咬牙将脐带按进凹槽,青铜门发出齿轮转动的巨响,缓缓开启——
扑面而来的水银蒸汽让她瞬间失明。在剧痛中,她模糊看见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,池中水银翻涌如沸水。七根青铜柱立在池边,每根柱子上都拴着一具尸体,正是红棺中的七名女子。而池中央的第八根柱子上锁着年轻时的母亲!
“无月走啊!”母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“这是陷阱!”
水银池突然平静如镜,映出天花板的景象——地下二层里,祁藏海已经完全控制了母亲的身体,正用她的手指在墙上画着黑绳结图案。而林琅的尸体被钉在第八口黑棺上,胸口插着七根青铜钉。
“欢迎来到我的诞生之地。”祁藏海的声音从水银池底传出。池面浮现出一张由水银组成的巨脸,“二百年前,我是第一个成功实施续命术的玄冥会长。”
水银凝聚成人形走出池子。那是个穿着清朝官服的男子,面部不断在祁藏海、莫连山和各种陌生面孔间变换,胸口有个巨大的黑洞。
“你母亲很聪明,把最后一页藏在你的胎记里。”水银人伸手触碰颜无月的额头,寒意直刺骨髓,“但她忘了你本就是仪式的一部分。”
剧痛中,颜无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