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啊,变幻莫测,没有永远的荣耀,也没有一直的沉沦。上坡时,不要瞧不起正在爬坡的人;站在山巅,也莫看轻还在山下的人。无论人生上到哪一层台阶,有人仰望你,也有人俯视你。
翻着支书给的笔记本,里面黄色的纸就是时间的沉淀,淡去的笔记就是岁月的控诉。
“这个应该记了好多年了吧?”我一边看着这泛黄的笔记本,一边说。
“八年了,从我当村长开始。”支书淡淡的回答。他开始讲述了这八年来的岁月,八年来的煎熬,八年来的心酸和悔恨。
通过操纵群众选票当选村长,在苗族的村寨也是见怪不怪了。只是这个村长上任之后,没有处理完整一件矛盾,没有解决完整一件矛盾纠纷,没有主动去争取过任何项目和资金,没有维护过自己群众的利益,没有,太多的没有了,有的只有他低眉伏笑、默默喝酒、一言不发、安静盖章、笑脸迎送。
知道杨秀涛和杨昌浩索取群众低保,他只能默不作声;知道杨秀涛和杨昌浩强占群众田土,只能盖章同意;知道杨秀涛和杨昌浩强收群众合作医疗和养老金挪为私用,只能低眉沉默;知道杨秀涛和杨昌浩欺负良家妇女,只能视而不见;知道杨秀涛和杨昌浩陷害驻村干部,只能顺从服从;知道杨秀涛和杨昌浩强取豪夺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;知道杨秀涛和杨昌浩杀人越货,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
杨秀涛和杨昌浩罄竹难书,罪恶滔天。
“你不配求得群众原谅,求得组织上的谅解。”我看着这些带着血的罪证,眼里流下了泪水。
“我知道我罪孽深重,不敢求原谅,可是我也没有办法,我有我的苦衷,我也收到威胁和胁迫。”支书再也没有顾及其他,放声大哭起来。
男人的泪,只有喜悦和痛苦、伤心和绝望才会掉得那样自然如雨。
听到哭声的杨宇和青青,走了上来,看着眼前这一幕,低头不语。张明全看着支书,看着我,想要说些什么,也没有开口。
“我知道你,也知道你们都有苦衷。”我看了一眼支书,又看看张明全和杨晓春,接着说:“如果那天晚上,我老婆不会跆拳道,我们几个是不是都成了杀猪刀的亡魂了!”
“你看看那些老百姓,杨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