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气消了。
“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。”男人自我反省,“或许我不应该那么小气。”
“哥哥小气是因为在乎我呀。”
岁杪侧过身子,把另一边肩膀凑过去,“哥哥这边也要来一下吗?”
周臣政一怔。
他没想到,他的报复方式居然被杪杪发现了。
这太难为情了。
老男人偏开视线,“不用。”他嘴硬解释了句,“这边肩膀没有脏东西。”
“那这边是什么脏东西呀?”岁杪指着自己被泼过的肩膀。
见男人没有立刻应声,她戏谑着自问自答:“是哥哥的气吗?”
周臣政:“……”
被戳穿了。
“哥哥,你怎么不说话呀?”
女孩调侃人的意味越发放肆了。
周臣政鞠了一捧水,如她所愿地浇在了她另一侧的肩膀,“刚刚没发现这边也有脏东西,现在注意到了。”
“坏蛋。”
岁杪嘟囔了一句。
她才不要和小心眼的男人计较。
她大度。
难得是周末。
还是老男人不忙的周末。
早饭过后,岁杪正打算悠闲地享受一下清晨那不可多得还算温和的阳光。
一旦过了八点,仿佛就打开了什么触控装置一般,津南的太阳会平等地晒死每一个人。
屋子里不仅要开冷气,还得把窗帘拉上才行。
岁杪刚躺上太妃椅,还没来得及接受晨曦的洗礼,就因为一阵急躁的敲门声而被迫中止。
有门铃不按,非得暴躁地敲门。
周臣政在清理厨房,岁杪朝他喊了声:“我去开门啦,哥哥。”
“杪杪可以吗?”
“当然啦,请不要质疑我。”
岁杪调整好笑容,从太妃椅上缓缓起身走到玄关处开门。
电子门铃里印着棠溪妍那张没睡醒的脸。
睡衣领口松松垮垮地垂坠着,脑袋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。
一脸极度极不耐烦的脸色叫人分不清是通宵熬夜的怨气,还是没睡够就被强行开机的起床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