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枪上残留的鲜血在幽暗的光线中映出冷冽的金属光泽，仿佛诉说着刚刚结束的致命一击。
但此刻，真正吸引所有目光的，是站在血泊之中的苏浅——那个浑身被混沌古神血染透的女人。
她的双眸，在无尽的混沌之力侵染下，正焕发出不属于人间的光辉，那是一种诡异却又无法移开视线的光芒，仿佛天地骤然黯淡，只剩下那点毫不留情地将一切照亮的混沌之光。
忽然间，她的身体微微晃动，记忆的断裂片段如巨浪涌入，她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——幼年的苏浅，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肩膀，耳边传来拍卖场混乱的喧嚣与贪婪的低语。
“你亲手将我卖给林炎。”她的声音在此刻回荡在这片战场之中，不掺一丝情绪的冰冷话语却带着足以撕裂灵魂的重量。
江离站在她面前，手指仍握在那柄刚刺穿白璃的长枪之上，但那双平日冷静理智的眼中蕴着隐秘的裂痕。
他动了动嘴唇，却没有言语，只是那柄长枪上的血迹忽然扭曲变化，自枪身延展出的契约纹路径直爬满整个枪体，散发出古老而阴冷的光辉。
“我所做的一切，是为了启动观测者计划。”江离的语气始终压抑不显波澜，可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的动摇。
苏浅的笑声轻而刺耳，像是一根刺穿耳膜的银针，“那么，现在的我，是不是成为了你的实验产物？还是说，我一直就是？”
江离没有回应，他的目光深深地锁在苏浅身上，那目光复杂得叫人无法直视，像是后悔，又像是一种悲哀的认命。
然而，还未等两人对峙再进一步打破僵局，黑暗的裂口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，以及匕首划破空气的锐利破风。
那是一柄饱经杀伐染尽血腥的匕首。
秦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央，他的掌心拽紧了那柄匕首，而那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心脏！
鲜血迸溅的一瞬间，他的面色苍白得宛如一张死卷的宣纸，却没有一丝恐惧或犹豫。
他将自己的鲜血连带匕首一同按入了苏浅的掌心，冷冷的金属所传来的触感让苏浅从混沌的震颤中稍稍清醒过来。
“每一次刺杀，是为了阻止契约吞噬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