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话又说回来,她这立了女户啥啥没有,连田地都没有,进深山没准还能找些山药啊蘑菇啊啥的撑一撑,不然不得饿死?也是没办法哦。”

    “柳家那两口子不做人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继母嘛,有几个做人的?”

    “唉”

    村里传的风风雨雨,大家伙儿无不同情柳采春,就连嘴巴最刻薄的安老好的亲娘也没说她不对,也跟着吐槽起田氏来。

    田氏怒火中烧,气得在家里嗷嗷叫,对外宣称:“这可怪不得我们,我们做父母的送了她出嫁,已经够够的了。是她自己忤逆不孝被休了,怪谁?也是她自己说要立女户的,这事儿里正可清楚的很,我们可没逼她。”

    “她如今立了女户,就是另外的一家人,她要干啥那是她自己的主意,跟我们可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那起子嘴巴生疮烂透了的,别乱攀咬人!”

    说是这么说,柳采春立女户的时候基本上相当于被净身出户,就算她已经算是单门独户的自立了,柳家难道就一点没做错吗?

    没良心的很呢。

    谁不得说上几句、鄙夷上几句。

    田氏气不过,即便分辨了也不好同人吵架去,只好调转枪口对准家里,冲柳老爹和柳大江一通发作,父子两个都被她骂得狗血喷头。

    柳老爹不痛不痒无所谓,他也憋屈呢,怪不得媳妇不高兴。柳大江可委屈极了,忍不住暗暗埋怨妹妹不懂事,搞这一出害他们一家子里外不是人。

    柳采春走之后,村里人有意无意的下意识盯着村口看,尤其是傍晚时分,数着日子看她什么时候回来。

    一天、两天、三天过去了,不见人影。

    于是村里大家议论讨论起来,越来越笃定确定她已经死在深山里了。

    大家倒是叹息惋惜了一回,说她命不好,可怜。

    安婶子在家里跟男人说起来,还忍不住叹息掉了眼泪。这姑娘多好啊,又干脆又利落,还教她儿子学会编筐子篮子呢,怎么说没就没了?

    柱子也难过,采春姐教他编东西,他都记着呢。

    安婶子还在为柳采春“尸骨无存”、连想给她收尸都没有办法而叹息,没想到田氏和柳老爹就上门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