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卦镜炸裂的星火还未坠地,盲眼先生袖中滚落的巫咸傀儡突然睁眼。那具七寸木偶的关节处渗出辰砂,瞳孔里流转的竟是九嶷山禁地封印的时砂矿脉图。我踉跄后退时踩中某具尸骸的手掌,惊觉那枯骨五指间攥着的,正是我三百年前拜师时献上的束修玉佩!
\"好个欺师灭祖的戏码。\"盲眼先生裂开的惊堂木突然长出肉芽,木纹间浮出初代巫咸的面容。他每说一字,矿脉穹顶就坠落一团裹着血丝的时砂,那些砂粒坠地后竟凝成缩小版的浑天仪阵盘。
我挥剑斩向巫咸傀儡的脖颈,剑锋触及木偶咽喉的刹那,脊骨上的时砂烙印突然沸腾。剧痛中窥见恐怖画面——三百年前师父接过束修玉佩时,袖中暗藏的傀儡线早已刺入我的天灵盖!那些丝线此刻正在血脉中游走,将紫府元婴改造成浑天仪的阵枢。
\"师兄看这命茧!\"陆昭阳的残魂突然从地脉裂隙涌出。他指尖牵引的辰砂凝成丝线,在我周身编织出茧状命格网。当最后道丝线收口时,整座时砂矿脉突然震颤,那些与我容貌相同的尸骸突然融化,化作腥臭血水渗入茧中。
补天玄凰的哀鸣在此时撕裂矿脉。它焚毁的尾羽灰烬里浮出三百青铜简片,每片都刻着我不同世代的死状。当简片触及命茧时,茧丝突然活化成锁链,勒入血肉的剧痛中浮现师父在巡天殿的终极秘密——他每日擦拭的命盘,竟是用初代巫咸头骨炼制的傀儡戏台!
盲眼先生突然撕开自己的胸腔。那空荡的腔子里浮出用茶馆听书人魂魄熔铸的香炉,炉中青烟凝成三百张扭曲人脸,正是历代觉醒者被抹杀前的模样。当香炉倾倒时,人脸突然齐声尖叫,声波震得命茧表面裂开蛛网纹。
\"劫主还不醒么?\"陆昭阳残魂突然撞向命茧。他燃烧的星砂渗入裂纹,茧内突然浮现初代巫咸刻录《时砂轮回经》的场景——那支黥刑笔尖蘸着的根本不是辰砂,而是从茶馆听书人天灵盖抽出的\"痴妄之念\"!
我并指剜出心口沾染血丝的时砂,砂粒在掌心凝成微型浑天仪。当仪盘转动时,惊觉矿脉中所有青铜卦镜的倒影里,都站着正在九嶷山禁地刻录命盘的自己。那些\"我\"突然同时转头,手中刻刀竟是用补天玄凰的趾骨磨制!
\"原来如此\"我捏碎